“很多,教会似乎早已经对失败有所预判,所以不仅仅在山坡之内安排了兵力,在不远处的林中也安排了一批感染者,那些感染者完全不受控制,但是就如同鲨鱼一样,能够嗅出血腥味来,只要战端一开,一旦有残肢断臂,鲜血横流,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冲杀出来……”
“该死……”
“我们的人太少。而且,由于婴儿人肉炸弹的关系,兵员二度大减,在你联系我之前我刚刚做了统计,目前我们的士兵,应该不超过两百人。”墨歌说道。
“依旧……没有任何支援么?”我问道。
“呵呵,不要再抱有幻想了,现实一点吧。”墨歌说。
“好……现实……”我咬牙,“除了拼命,恐怕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
墨歌没有回答,回答我的是感染者的嘶吼冲杀声——他们再次从山坡下冲了上来,如同潮水一般的感染者,那数量惊人,难以想象。
一名感染者从右侧边冲过来,迅速撕碎了一名端着冲锋枪的守卫士兵,接着向我冲过来,我一手拽住通讯装置,另一只手握着军刺,反手一刀割下了那家伙的头颅,与此同时,我手臂上的伤口再次震裂,整个手臂麻木无比——鲜血溅在我脸上,一阵阵的腥臭,令我难以呼吸,我对着通讯装置,说道:“如果……我死在这里,记得帮我收尸。”
“算了吧,我们谁都帮不了谁收尸。”墨歌说完,切断了与我的通话。
一切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我们唯有一战,力战至死。
我站直了身子,半挣扎地走到那名已经被撕裂的战士身边,捡起他被扔在一边的突击步枪。
我环视周围,所有人都趴在简易战壕之中,居高临下射击,但是,依旧有不少感染者能趁着射击的空当冲上来,我们的士兵,还在减员。
好一会儿,终于,我们再次压下了一波感染者的进攻。
趁着这个空当。
“都听着!”我大喊。
许多人看着我。
“我们没有机会了。”我大声说道,“现在如果有人想要走,想要逃,可以从后头逃走!”
没有人动。
“如果都不逃,那我们,就冲出去!”我大声说。
“冲出去?我们?”有几人想要质疑。
我容不得他们反驳质疑,说道:“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没有援兵,没有人会帮助我们,没有人会管我们的死活,感染者越来越多,你们是要坐以待毙,还是冲杀出去,死在你们应该死去的地方?”
“杀出去!”有人大声回应,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回应,一时间,喊杀声响成一片——“杀出去,杀了他们!宁愿被撕碎,也不要憋死在战壕里!”
“好!”我挥手,说道,“这大概是你,也是我们最后的一次冲锋了,记住你身边左右人的脸,到了阴间,没准还能搭个伴!”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而我笑不出来,我再次看了一眼山坡下方,感染者又准备压上来了。
“所有人听令!”我大声说。
“是!”回应我的声音异常整齐。
“拿出你们最后的勇气——”我咬牙,撕裂般的高喊,“冲锋!”
我也随之向上下冲去,所有人同时跳出了简易战壕,一面射击一面向感染者们发动冲刺,许多感染者倒在我们面前,我们也离感染者的大部队越来越近,那潮水一般的感染者,随时都可能吞噬我们的感染者。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过只有十几米的距离,眼看着就要短兵相接。
我再次大吼:“所有人听令!上刺刀!给我杀!”
一柄柄合金枪刺被安到了突击步枪之上,瞬间,虽有人立刻被淹没在了潮水般的感染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