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忽然来找我,绝对没什么好事。
对这个情况我并没有什么心理准备,皱了皱眉,思索半天,这才说道:“你进来吧。”随即一按终端指挥室控制按钮,指挥室的门缓缓打开,五号快步走进来,我看着他,他手中拿着一叠资料,递到我面前,说:“这是我刚才叫人从各地搜集的新闻简报,简报显示,现在问题严重了。”五号说。
我蹙眉望着五号,说:“有什么情况?”
“您可以自己看一看。”他恭敬的说,但我从他表情里看到的更多的确实诡异的笑容。
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而且报复心理十分强烈,我很难想象他的笑容到底来源于哪里。
我拿起那简报仔细看了看,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我有一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我似乎被反抗组织和教会牵着鼻子走了似的。
我一直以为,教会的主要战斗力全部都放在了生命堡垒这场大战上,我以为这一仗即使不能把他们彻底打垮,也会让他们元气大伤,可是我错了,这一仗似乎也只是拖延时间的一个计谋而已,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情况是,感染已经在世界范围内蔓延,虽然是以中国为中心轴向外扩散,但可怕的是,这个扩散甚至穿越了大洋,到了美洲和澳大利亚等国的周边地区。
而且,由于教会本生已经渗透过欧美的势力,所以欧美国家零零星星也有一些地区出现了疑似感染者的病例,或是发现了伊波拉病毒的存在。
不过,这一切并非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民间的传闻,已经越发的神奇,感染者仿佛已经从一种万人憎恶的野兽变成了让人敬畏的邪神或魔鬼。
有一份资料记载中这样写道:某市民在城郊看见过这样的一位感染者,他骑着浑身仅剩骨架与部分皮膜的战马,手持熊熊烈火,虽然相貌丑陋,却威风无比,虽然血肉模糊,却拥有者闪电般的速度。据这位市民的回忆,村中的老人当时认为这是邪神下凡,甚至顶礼膜拜,但这名感染者并没有给予膜拜者仁慈,而是屠杀了整个村落。
看这段话的时候,五号也来到我身后,阴测测的说道:“人类的愚昧无知,最终会让所有人走上灭亡之路。”
我没有说话,怔怔的盯着那几份简报。
这个上头记载的被人们引以为神的感染者,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能力,什么习性,弱点是什么,我都完全不知道,我不清楚如果有一天我遇到这样的感染者应该如何应对,我觉得我肯定会被震慑住,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我若被震慑了,战斗便失败了一半。
过了良久,我放下简报和资料,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整个世界都在被侵蚀?”
“对,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五号说,“绝佳的机会。”
“你说。”我知道,其实,平静下来的我已经料到五号会这么说了,五号的狂热已经到了某一种让人觉得可怕的程度,虽然相识不久,但我已经发现了,这种狂热绝对会驱使他在任何危局困境中发现机会和价值。我沉静下来,说:“你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五号说道:“很简单,现在越是混乱,对我们越有利,民间已经没办法只靠反抗组织、政府军来抵抗感染着了,民间一定会崛起许许多多的反抗组织……许多能人异士,而我们,就要趁这机会引导这一群人,来建立自己的势力,这样我们才能立足。”
“你有计划么?”我问。
“当然。”他嘴角一勾,说道,“我们首先要打几场漂亮的胜仗,这样才能崭露头角。”
“我们还有能力打仗么?”我说道。
五号说道:“我们可以把政府军也引入战争之中,这样,功劳是我们的,但是我们却不用费太大力气。”
“政府军对对我们的援助很有原则。”我冷笑,“他们可不会那么傻。”
“若是我们把感染者引去破坏城市基础设施,他们就不得不参战。”五号的笑容依然阴险。
“你是说让感染者进入城市?”
“没错,我们可以率先发动进攻,等感染者反攻的时候故意露出破绽,只要我们的防线出现问题,政府为了保护民众,就必然要动手救援。”我说道,“到时候民众只会怪政府不给我们这样誓死守卫广州城区的民间组织必要的资源,绝对不会认为是我们作战不利。”
我一咬牙,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死多少无辜民众?”
“必要的牺牲肯定是要有的。”他冷冷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机不可失,若是错失了这个机会,恐怕我们很难在广州城立足,我们手下的兄弟,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反抗组织肃清。到时候,不用教会动手,我们就自己先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