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这一走,李凤儿也睡不着,索性披衣坐起练了几篇字,眼瞅着天越发黑了,为免别人多疑,李凤儿就叫了碧桃两个人和衣躺在床上,把蜡烛也灭了,悄悄说话。
李凤儿问上一句:“你说干娘和姐姐这会儿到没到京城?路上谁知道太不太平,想想咱们进京时候那事,我还吓的紧呢。”
碧桃轻笑:“怎么就不太平了,以大娘子的本事,就算是来上百十多个山贼,也不够大娘子一只手收拾的。”
这话倒是把李凤儿逗乐了:“这倒也是,姐姐素来好本领,只我无能,学不来那个。”
“娘子也是好本事呢。”碧桃小声道:“平常人家的小姐碰到那样的事。怕早吓哭了,便是个公子哥,怕也吓的面无人色,可娘子不但不怕,还帮着邢统领杀敌。单这份胆量,就是寻常人比不得的。”
“我是哪个名牌上的人。”李凤儿自嘲一笑:“我自幼长在乡野,爹爹虽说是个秀才,可为了一家人生计,还时不时的上山打猎,我也跟着爹爹上过几次山。小时候也是见过血的,自然胆子大上一些,后来我们家那样的情形,我要是软弱下来,早被人连骨头都啃了。人只说我泼辣,可又哪知道我要是不泼辣些,一家子又怎么活得下去。”
“娘子莫说这些了,好叫人心里难受。”碧桃声音也有些沙哑:“娘子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大娘子和大郎君也有了钱财傍身,以后啊,只会越来越好,这便叫苦尽甘来。”
“但愿吧。”李凤儿轻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咱们眯上一会儿。怕银环要到后半夜才回来呢。”
果然,李凤儿和碧桃糊迷了一会儿,等到过了三更天。听得窗户一响,碧桃赶紧开窗,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李凤儿叫碧桃点了一根蜡烛,细一打量,就见银环一身黑衣站在地上。
“可算回来了。”李凤儿拍拍胸脯:“可见到张永了?”
银环一边换衣服一边悄声回道:“见着了。张永如今可风光着呢。”
“你先换了衣服再仔细说。”李凤儿这会儿也不着急了,披了大衣裳坐起来:“省的一会儿着了凉。”
等到银环换完衣服。碧桃把她那身黑衣藏好,三个人披着被子坐到床上细声细语。
就听银环道:“张永如今管着采买上的事。那是个油水丰厚的活计,他只干了两年,就弄了不知道多少银钱,这会儿子在城东买了三进的宅子,还讨了老婆有了孩子。”
“张永不是太监吗,怎么讨老婆?”碧桃惊呼。
“大惊小怪什么。”银环瞅了碧桃一眼,似乎对碧桃的少见多怪不满:“大太监有了钱讨老婆的多了是,张永还算不错的,他讨的老婆是同乡的小寡妇,张永没去势之前和那小寡妇娘家是邻居,两个人从小一处长大,后来张永因家里穷去势进了宫,小寡妇也嫁了人,后来生个儿子,她丈夫便去了,剩下孤儿寡母的实在不好过活,又被婆家人欺压,正好叫张永的弟弟听说,与张永捎了信,张永便托人给她夫家一笔钱,把小寡妇和她的儿子接到京城养着,只算是娶妻有了儿子。”
“他心地倒也不错。”李凤儿听的直点头。
“也是,他可还记得夫人的救命之恩,只说没有夫人他早没命了,我说叫他打听一下白姑姑的事,他说不用打听,他全知道。”银环干脆利落道。
“你说说。”
李凤儿来了精神,也不嫌困了,目光闪闪的盯着银环。
银环叹了口气:“说起来,白姑姑也是命苦的。”
“到底怎么回事。”碧桃急了。
银环徐徐道:“白姑姑生母早逝,她爹娶了后娘,后娘进门不到一年就给她添了个兄弟,有了兄弟,自然看不上她,对她非打即骂,等白姑姑长到*岁,就把她卖到王家做了太后的小丫头。后来太后进宫,白姑姑也跟着去了,在宫里伺侯了太后几年,也得了不少银钱,她自幼与她生母娘家的侄儿,便是她的表哥感情极好,原说了她出宫就嫁给表哥,哪知道,那年她到了出宫的年纪,太后也给她备了份嫁妆,好叫她风光出嫁,便在这时偏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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