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说的对。”李鸾儿伸出一根手指:“这是第一种女子,那第二种呢?”
她一边问一边想着严承悦不为美色所迷,也不为这女子的哀怜之姿所惑,倒是真正心思清明的人。
“第二种便是当街被恶霸欺侮的女子,或者说那青楼之上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严承悦笑着讲出第二种女子来,他未说完,便被李鸾儿拉住右手,严承悦心头一紧,才要回握过去,便听李鸾儿在他耳边道:“你瞧瞧,那是不是官家?”
严承悦顺着李鸾儿的手指望过去,却见丰宜园一侧路旁的柳树下站了一个年轻公子,那公子一身月白绣云纹的袍子,头上未着冠。一头乌发只用丝带缠了,显的极整齐,他一双眼睛乌黑发亮。不住的打量四周。
而那公子身侧站了一个同样男装的公子哥,一眼望过去。严承悦吓了一跳:“这是……官家和贤嫔娘子?”
“官家不是在行宫么,怎生跑了出来,还带着凤儿?”李鸾儿瞧的皱眉不已。
严承悦摇头:“谁晓得,官家脾气古怪,一时风一时雨的,只不知他这又是想起哪出来?”
两个人说话间,就见德庆帝带着李凤儿走向那卖身的女子,李鸾儿看的神色大变:“这女子莫不是专门等着官家的?”
严承悦拉住她的手:“你先别忙。看看再说。”
李鸾儿点头,两人一处向窗外看去,就见德庆帝和李凤儿已经走到那卖身葬父的女子身前,那女子哭着嗑头,德庆帝看看李凤儿,李凤儿从袖中摸出一块银子扔在那女子身前,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女子竟是不收银子,反而狠命的朝德庆帝嗑头,一边嗑一边哭。嗑的额头都青紫起来,看模样,着实可怜的紧。
李鸾儿眼神好。自然瞧到李凤儿眼中的不耐烦和紧张,但李凤儿却一句话都未说,反而瞧着德庆帝,大约是等着他做主。
李鸾儿不由点头,凤儿进宫这些日子实在长进了。
德庆帝弯腰和那女子说了两句话,女子又是一通的哭,这次没有再嗑头,反而跪上前拉了德庆帝的衣摆硬是不放手。
“你说官家会怎样?”李鸾儿笑问严承悦。
严承悦摇头:“这可说不准,指不定官家因可怜这女子便收了她呢。”
李鸾儿一抬头。极骄傲道:“若是旁的男子或者真收了这女子,只你和官家我敢打赌绝对不会。”
“为什么?”严承悦笑着问。一脸的宠溺之色。
“你吗,我凭的是感觉。”李鸾儿眼珠子不转的看向窗外。有些漫不经心道:“官家我倒是了解一些,甭看官家和先帝一样重情又是仁厚的,可他性子实在有些贪玩,且素来喜明快艳丽之人,尤不喜那一脸寡淡哭哭泣泣的女人,像是……”
李鸾儿一指那还在哀哭的女子:“这种女人,官家只会觉得晦气。”
她话音才落,便见德庆帝一脸的厌恶之色,伸脚将女子踢在一旁,又使劲的拍了拍衣襟,拉着李凤儿头也不回的进了丰宜园。
严承悦一翘大拇指:“鸾儿高见。”
李鸾儿失笑:“我刚刚还说十个男人有九个见了那女子怕都要心怜几分,只没想到你和官家都是那十个中的一个。”
严承悦低低而笑,李鸾儿倚着窗问:“第三种女子是哪一种?”
严承悦垂头笑道:“便是走在街上忽有那偏生是丫头扮成男儿状,上前与你说要请你喝茶吃酒,请你往酒楼一会,你去了之后,便见到神清秀美的女扮男装的小娘子一脸欢喜的说与你投缘,这等艳福也是躲之不及的。”
他这话一时说出来,李鸾儿正喝茶呢,忽然就喷了,她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指向自己:“便是我这等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严承悦笑着点头:“极是,在下算是艳福不浅呢。”
“只是,我并不曾叫丫头请你来。”李鸾儿笑的一脸明丽,几乎晃花了严承悦的眼:“反而是公子您请我过来相会的,公子若真想得遇艳福,说不得哪日我真带瑞珠扮上男装,也照你说的来上这么一场。”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严承悦拱手施礼,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将起来。
这边笑意未住,却见丰宜园出来两个公子哥,其中一人走向那卖身葬父的女子,另一人紧随其后,先前穿着朴素些的公子哥拿出碎银子来,后边那穿着华丽的公子摸出个银元宝,那女子见了,赶紧拽了华丽公子的衣襟哭诉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