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蒙军终于追上了沈玉嘉,从在最前面的几个黑甲勇士,当头就朝着沈玉嘉一刀劈来。
沈玉嘉突然转身拔出游鲨剑,瞬间便斩掉一人手臂,紧接着又刺入另一人咽喉,在一击得手后,他继续向上爬,没有片刻停留。
“呼呼呼……”
突然一股劲风袭来,先是一把弯刀打着旋,深深的插入了沈玉嘉身前的雪地中,紧接着,声音此起彼伏,沈玉嘉猛然回头,看到的便是十几把弯刀朝他飞来。
沈玉嘉瞳孔猛然一缩,游鲨剑化为一朵银花,便迎向了飞来弯刀。
铿锵之音如针般,刺入了沈玉嘉耳膜中,让他被冻伤的耳朵麻痒疼痛。
对此沈玉嘉根本没有理会,他快速舞动游鲨,抵挡一拨又一拨的弯刀,但弯刀的数量太多,因为后方的追兵已经从几个变成了几十个,如果在被拖延下去,很可能就是几百个,乃至于几千个了!
“噗!”
突然,一声宛如割破皮囊的声音传来,沈玉嘉大腿的棉裤被划破一个口子,凉飕飕的寒风顿时从这里灌入,同时,一股热血自他腿上留下,片刻间他便感觉这条腿黏黏稠稠的,是又疼又难受。
沈玉嘉没有看伤口有多深,他也没这个时间,因为已经有几波人从到他近前,十几把弯刀朝他前面左右劈来。
沈玉嘉双目一寒,一手游鲨,一手墨沉,如狂野似的,呐喊着,嘶叫着,悍不畏死的与敌军杀成一团。
血水,残肢,尸体,在苍白的积雪上,落下一片片痕迹,是那般的凄凉,凄美……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三天三夜,似乎只有刹那间,沈玉嘉的棉袄已经残破不堪,绵布内的棉花散落出来,似与积雪化为一体,落下后便再难看清。
“来啊,不是要杀我吗!”
沈玉嘉恶狠狠的盯着蒙军,剑指前面一群人,他双手染血,火烫的血水让他之前冻伤的脸颊、十指感觉很好受,很舒服,这一刻,他战役昂扬,似乎想要用敌人的热血,来洗刷他的寒冷的。
杀!
在沈玉嘉眼里只有这一个字,他仰头大喝一声,便不进反退的扑向敌军。
蒙军被镇住了,不是因为沈玉嘉的剑法太厉害,而是他悍不畏死,如嗜血狂魔的凶性!
沈玉嘉这一扑,便似虎入羊群,刹那间,蒙军慌乱的四处逃奔,可积雪太深,太厚,让他们行动缓慢,而沈玉嘉则是踏着之前被他斩杀的蒙军尸体,如蜻蜓点水,一跃丈许,一剑杀一人!
“不要惊慌!”
突然,蒙军后方传来一声大喝,这人声如洪钟,宛如惊雷在山峦间回荡不息,刹那间便提醒了所有蒙军。
“阿塔海?”
沈玉嘉认识这个家伙,因为这一路逃跑,他已经和对方交手过两次,加上开城皇宫里的一次,已经三次了。
沈玉嘉没想到,还是这个家伙,阴魂不散的追着他,似乎不将他逼到绝境,便不肯罢休一样!
至于嘛?有多大的仇啊?
是啊,国仇啊,能不大?
沈玉嘉不知道蒙古为何如此执着,非要侵占天下,难道就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草原?
如果日子过不下去,非要来我们这里,可以啊,移民啊!
沈玉嘉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这时代,哪儿有什么移民啊,想要得到,就要打,就要战,去掠夺,去抢,去杀,那么他们什么都有了!
可是他们有了,我们呢?
沈玉嘉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明白,他天真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他也终于知道,亡国所带来的情况,究竟有多可怕了。
“既然你们想死,哥就送你们一程!”
沈玉嘉想罢,突然转身,继续便向着山上冲去,同时,仰头朝着山顶连声大喝。
他的声音,不断的在山峦间回荡,久久不息!
而似乎他的声音,惊扰到了此刻正在沉睡的山神,于是乎,长白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