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喝酒,直喝得天昏地暗,直到望春楼打烊了,杨延融才与二人分开。萧雷知道这个二弟明日便要启程前往东京,也就不再继续留他喝酒。回到房间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便被桑雨初唤醒了,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出门而去。
杨延融本想买几匹马骑着去东京的,哪知道这个时候的马是军事管制的物品,严禁私买私卖,集市上根本就没得买。听到桑雨初如此说,杨延融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想着还有好几百里的路程呢,顿感头大如斗,不得已,只得买了一头驴车,花了他二两银子,钱虽然不多,却也足够普通平民百姓用个半年的了。
出了大同城,便见萧雷与萧银屏二人站在一边,显然早候多时了。萧雷满面风霜之色,腰间斜挂着一把弯刀,一只泛黄的酒葫芦挂在另一边,看起来显得有些疲惫,脸上却是带着笑意。而萧银屏的那八大护卫也安静的站在一边,警惕的打量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正赶着驴车的杨延融停好车,笑呵呵的跳下来,几步便走到了二人的身前,笑道:“本不想打搅大哥三妹的,哪知道你们都在这里等了,实在是罪过啊!”
萧雷哈哈一笑,拍拍杨延融的肩头,说道:“二弟,此次路途遥远,多带一些干粮上,如今天下刚定,道路不平,颇有些剪径的小贼在山头做那强人的勾当,大哥也没有别的东西可送你,这一把刀乃是辽国皇帝的御用佩刀,你看看合不合手!”,说着自腰间解下那把带鞘的弯刀来。
杨延融微微一笑,双手接过,只见这把刀造形奇特,刀柄上用金丝缠绕着用以防汗滑,刀鞘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成,黑漆漆的,一看便非凡物,长约一米,整个刀身不镶不嵌,并没有丝豪花俏,抽出刀来,顿时寒光扑面,如秋水般的刀刃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刀宽二指,却又薄如纸片,非金非银,非铜非铁,以杨延融的见识,竟然看不出来这把弯刀是以什么材料打制而成的。
“好刀!”杨延融不禁赞了一声,他狐疑的看了萧雷一眼,问道:“大哥,你昨天身上并没有带刀吧?怎么一晚上的功夫就弄到了如此一把好刀?”
萧雷呵呵一笑,说道:“此地离辽京不远,我一个晚上便可来回,带回区区一把刀来,还不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只要二弟喜欢,别说是辽帝的佩刀,即使是他的人头,大哥也可取得!”
我日!这话说的,好像进辽宫像进你家后院似的。不过,他对这个可敬的大哥不由得真心佩服,知道他为了自己,竟然不远千里,远赴辽京,只为给自己取一把好刀,这份恩情,让他心里暖融融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他假装笑了笑,哑着嗓子说道:“这把刀,我喜欢!”
兄弟的恩情不是有谢字来形容的,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萧雷笑容满面,他又递过一个大大的包袱,说道:“里面有些烧肉和一些好酒,在路上吃。”
什么也不说了!杨延融默默的接过来放在驴车里,又回过身来,狠狠的把萧雷抱住了,轻声说道:“大哥,有时间到东京来找我!我给你酿一些你从未喝过的酒!保证比汾酒还强十倍!”,对这个大哥,唯有弄一些好酒来,他才是最喜欢的。
萧雷闻言,顿时双目放光,不自主的舔了舔嘴唇,连声音都有一些哆嗦了:“二弟,此话当真?莫非你学会了伏特加和威士忌的酿法?”。这个酒鬼,竟然还对这两种酒念念不忘啊!杨延融心头有些酸,笑了笑,说道:“虽然比不上那两种酒,但我保证,我那酒一酿出来,绝对是整个大宋乃至整个大辽都不能与之相比的酒。”
好好好!萧雷大叫了三声好,搓着手,语带兴奋地道:“我一定来,一定来!到时候,咱兄弟二人再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