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当正午,村里的家家户户都冒着炊烟,像是一串串云,飘到空中。
许清在谢阿么家里吃完午饭,拿着做好的新人礼服往家里走去。
一出村尾就能瞧见他的家,山中一独户啊!打开院门,听着猪栏里出来“哼哼”的小猪声,“得了,下午得去打些猪草,可不能饿瘦了!”
将礼服放在衣柜里叠好,轻轻的摸了摸,过几天可就得穿着它了。关上柜门,换了身补丁衣服,将换下的衣服在井边洗好,晒在院子里,“这日头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春耕的日子近了。”
许清背上背篓,拿了把刀,锁上院门,往菜地里打猪草去了,过几天可得挖地了,得赶紧将地面上的东西收拾收拾,这样挖地的时候也便利些。
“曾家的来唠唠嗑!”
村里的一棵大槐树下坐着几个中年么么正在一堆儿的唠嗑,其中一位灰色穿着的么么看见对面迎来一位中年么么,连忙招呼着。
“好勒,好勒,可不就是要来嘛!”被唤叫曾家的么么抬头笑呵呵的应着,想起今儿个自己可是遇见了一个大事儿!得好好跟他们唠唠!
这曾家么么可不正是今儿许清在药铺里遇见的那位!
曾阿么一屁股坐在灰衣么么的旁边,看着对面的几位顺口问着:“都吃了啊?”
几位么么礼貌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得劲,这曾家家里的汉子可是做木工活的,手艺好,村里一旦有个喜事或者其他,找他做活的也多,这日子过得可比他们舒坦多了,就是这曾家阿么嘴碎的厉害,说风就是雨!
灰衣么么也就是孙阿么和曾阿么也是聊的好的,就喜欢打听别人的事儿,来充实自己,娱乐他人。
“啧啧,你头上这簪子可是银的?!”孙阿么一等曾阿么坐到旁边就瞧见他头上戴着个银簪,心里有些泛酸,自家汉子就是个种庄稼的,也没什么手艺,日子也就算吃的饱,不像曾家那么宽裕。
曾阿么见其余人也都眼带艳羡的瞧着自己的脑袋,得意的扭了扭腰,特意用手小心翼翼的抚了抚头上的银簪子。
“可不是嘛!最近找我当家的做嫁妆活的多,也就多了些银钱出来,这不,今儿非得让我去买点东西打扮打扮自己!”
在场的么么心里被狠狠的噎了好一下子!
“我说我这都好几十岁了,哥儿都嫁出去好几年了,还打扮什么啊,可是我当家的就是不依呢!非说我还年轻,就该好好的打扮打扮!”
孙阿么逼着自己收回黏在曾阿么脑袋上的视线,“昨儿个你不是说要去集市上看大夫嘛!”有钱怎么了,还不是要生病!!
“哎,别说,你们猜我今儿个在药铺里遇见谁了?快!猜猜看!”曾阿么兴奋的脸都红了,也不造作的摆弄头上的东西了,盯着眼前的几位么么,恨不得他们都围着自己使劲儿的问!
而被曾阿么头顶上的银簪子晃的心里直冒酸的几位么么兴趣缺缺的。
“谁啊?”
“这药铺能遇见谁,不就是大夫嘛!”
“不对,还有其他拿钱去看病的病人嘛!”孙阿么特意将“拿钱,看病,病人”这几个词说的阴阳怪气的惹得其他几位掩嘴一笑。
“不是!都不是!听仔细喽!我今儿在药铺,遇见许家的那个“丑哥儿了!””曾阿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孙阿么的话语,大声的说着自己到底是遇见了谁!
众人一听,纷纷议论起来。
“丑哥儿?!”
“是许家的那个孩子吧?”
“可不就是他,说来我可多年没仔细见过他了。”
“啧啧,也怪可怜的,阿么,阿父都去世了,留了这么一个可怜人。”
“可不就是………”
“咳咳,我还没说完呢!”曾阿么见众人把他给忽略了,连忙咳咳几声,找回他人的注意力。
“丑哥儿的脸,啧啧,可比往些日子好多了,就只有小点点了!”
说着还用手比了比“点点”的大小,曾阿么常常和自家汉子去山上外围砍木头,所以时常瞟见许清的身影,这脸还是今儿早上见的最清楚的一次。
“可是终于好了?”
一位么么关心的问着,那孩子是个可怜的,还是个哥儿,要是个汉子可没有那么大的罪受!
曾阿么一拍大腿,“可不是快好了!那大夫说了给他吃几副中药,要不了几天可就没事儿了!”
“那许家两口子当年怎么就不带丑哥儿去看看大夫,这可不是好的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