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树送雅南回家已经傍晚时分,戚家的饭菜已经被端上了餐桌。
戚秉言虽然并不十分甘愿留嘉树吃饭,到底还是禁不住女儿跟老婆或撒娇,或失望的眼神,只能留下嘉树吃饭。
餐桌上,嘉树俨然成为了最受欢迎的人。
老婆郝静姝一个劲儿地拉着他家长里短的聊着天,一会儿聊比赛里生的一些奇闻异事,一会儿又聊起了他的家里人,他家里人有什么可聊的?一个只顾着自己谈恋爱的妈,一个只顾着挣钱的爹,戚家的家庭温暖他们家有么?
当然,最让戚秉言看不惯的,还是戚雅南那副‘即便余嘉树放了个屁,那都是仙气儿’的谄媚眼神…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骨气的女儿,一顿饭,从头吃到尾,她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那臭小子,那眉眼带笑的模样,跟个傻乎乎地花痴似的。
可真是怒其不争啊!
“听南南说你好像不能吃麸质食物?那是不是所有的面粉类食品都不能吃?”郝静姝问了一句。
戚秉言这会儿倒是瞧了嘉树一个正眼。
“嗯,是的,嘉树对麸质敏感,所有大麦小麦以及燕麦中的面筋蛋白都不能吃。”雅南抢着打到,“还有,因为每次比赛都要进行尿检,为了防止误服违禁药品,他们都不能随便在外面吃饭的,我跟他,还从来没在外头吃过一次饭呢,对吧?”
嘉树刚要回答,戚秉言冷冷地刺了一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没在外面吃过一次饭,不代表没在其他地方吃过饭,他可不是傻子…戚秉言又转向嘉树,说,“家里所有吃的东西,都是这丫头自己去买的,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找她。”
额…
餐桌上的气氛陡然就尴尬了三分,戚秉言看了看妻女,妻女二脸冷漠。
戚秉言清了清嗓子,又问,“你今后除了打球,还有没有其他打算?毕竟你也不可能打一辈子的球,对吧。”
“爸,你干嘛呀…”雅南不满地低声埋怨了一句。
嘉树望了她一眼,给她顺毛。对一个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职业球手来说,问这样的问题明显有些不太礼貌。但作为一个女儿的父亲,嘉树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如果有一天有男孩胆敢觊觎他跟雅南的女儿,他恐怕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约父亲,都会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安定富足的家庭。
“叔叔,我目前的打算是在国内开办一所综合性的网球学校,您知道的,现在国内专业性的网球学校并不太多,而且,大多以专注硬地训练为主,可我认为红土同草地比赛同样非常重要。全面行的训练真的十分重要。这样的学校,是很有必要的。”
听嘉树说完,戚秉言微微点头。
能把自己的兴趣爱好当成事业,有计划,有分析,这小子,倒不似一般小青年浅薄无知。
“开网球学校可不是闹着玩的,空有一腔热血可不行。”戚秉言道。
“其实,我开网球学校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选拔优秀的网球选手,提高我国在国际网坛的世界影响力,一个向国人宣传网球,进一步普及网球…当然,这会是项长远的事业,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但我会尽力。”嘉树浅笑着说。
戚秉言颔,“想当年朝阳也曾为此付出了很多,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同她取取经。”
尔后,两人就网球学校的运营方式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雅南从来不晓得,他一个网球职业选手,嘴里居然还能蹦出那么多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商业名词。
果然是资本家的儿砸。
坐在对面的郝静姝轻声问,“南南,他们在聊什么?”
雅南也听不太懂,但是她还是自信地说,“大概是在讨论我的嫁妆与彩礼问题吧。”
郝静姝:…您现在就思考这种问题,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吃过饭,好不容易老爸不霸占着嘉树了,雅南就拉着嘉树一起帮着收拾餐桌,他收碗,她也收碗,顺其自然地,就吃到了他的豆腐…一次两次嘉树没在意,回回都是如此,他也就懂了。
懂了,也笑了。
那淡淡,带着些宠溺跟无奈的笑意,看得雅南差点着了魔。
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别胡闹,待会儿被叔叔阿姨看到了。”嘉树拿干净的手腕拍了拍雅南头顶。
“自家男朋友,看看都不行吗?”雅南委屈地嘟起了嘴。
嘉树拿她没没辙,只好偷偷捏了捏她手心,雅南还要得寸进尺时,老爸戚秉言忽地走到了他们跟前,把嘉树叫进了书房,说是给他看个什么好东西。
望着两人同时离去的背影,雅南有些哀怨,可怜她的二人时光啊…
戚秉言感受到了雅南的怨念,一回头,冷冷地说,“去,今天帮阿姨把碗都洗了吧。”
额…
霸占了她的男朋友,居然要要求她去洗碗!雅南真恨不得,恨不得…把每个碗都刷两遍,不,三遍!
跟阿姨一齐将厨房卫生做完,才刚走到厨房门口,雅南便听到书房传来巨大的关门声,同阿姨互望了一眼,雅南拔腿跑了过去。
嘉树站在门外,老爸没有看到人。
“怎么了?”雅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