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住院一个月后,雅南终于活着迎来了出院这一天,喜大普奔,喜大普奔!
除了应邀去英国某知名大学表公开演讲的公公,长辈们都到齐了。对雅南而言,这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趁着婆婆同嘉树一起,去办理出院手续的档口,老戚一个劲儿地在雅南耳边说嘉树坏话,又说他一个大男人不够细致,照顾不好人啦,又说嘉树做饭不好吃,肯定会把她饿瘦什么的…
当着面把人夸上天。
一牵扯到利益关系,就恨不得拿锅底灰抹黑人家…
雅南对这种无节操无底线的行为表示不齿,但她是晚辈啊,只能左耳进,右耳出。而且,家里好歹还是有个明事理的人。
郝阿姨听了一会儿,察觉老戚大有越来越不靠谱倾向,立马截了话,道,“医生说了,南南现在已经差不多快康复了,每天坚持锻炼几小时就成,你倒是操心重,你有嘉树那么细心吗?你知道雅南什么时候该吃什么药,什么时候该活动关节,什么时候该下床走动?”
戚秉言支支吾吾,哑口无言。
“差不多就得了。”郝静姝转向雅南又说,“嘉树最近一直都没有训练,你也要提醒他,不要荒废了自己事业。知道了吗?网上那些新闻,你们俩能不看就不看,别当真。”
戚秉言张了张嘴,没做声。
为了退赛一事,嘉树被网上的网友那些尖锐的评论戳成了筛子,他也是见识过的。
他自己也尝试着自己注册了一个帐号,同那些网友们评论,没几个人赞同不说,还被连带着骂得体无完肤,更有甚者,谩骂他为了5毛工资,甘当水军的…
谁都不容易啊…
雅南点了点头。
最近嘉树对自己的网球事业不甚上心,她是知道的…她每每问起,嘉树总是含混其词,避而不谈。他不说,但是雅南感觉得到,这个傻孩子,怕还是在内就自责,怪自己没照顾她…
其实雅南之所以会选择搬去他的别墅,也是有自己的死心的。
别墅附近就是专业的网球训练场。
这样一来,他去练球会安心一些,她希望他能尽快地回到球场。
只有手握球拍的余嘉树,才是真正完整的余嘉树!
又等了一会儿,老戚忽地接了电话,雅南看了一眼,仿佛是叔叔的来电…他们怎么还有联系?雅南蹙眉。
戚秉言看了雅南一眼,拿着手机神情凝重地远远地走到了一边。
“阿姨,叔叔找我爸是有什么事儿吗?”
“不知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吧。”郝静姝微微一笑,俯身,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其他事情,你不要管,也不要操心,万事有我们,有嘉树,知道了吗?”
见郝阿姨深情,雅南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东西,只好作罢。
嘉树回来时,雅南看到老戚把嘉树叫到了一边儿。
办好出院手续,嘉树带着雅南回了家,回了寄几的家,说来,雅南还真是有些小兴奋呢!不同上上一次的参观,这一次,她可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以女主人身份回家,那份激动,自豪,可不是一般般的!
只是,家里的安保仿佛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雅南上次来这儿,家里仿佛并没有保安,这一次,门口不但装了好几台监控,门口还特别设立了保安亭,以及配备了专门的安保人员。
印象里的嘉树从来不会这样小心翼翼…
不过,雅南也没有多问,毕竟她才生这样的事故,他细心一些以求安稳也是可以理解的。
到了家,雅南惊喜的现嘉树还在家里,给她准备了一场小小的庆祝patty,团队了的人都来了,教练,雪姐,艾森,还有加西亚,布鲁斯南…
看着他们用鲜花以及香槟迎接自己,雅南有点意料之外。
归根结底,是她害得嘉树失去了这次问鼎年终第一的机会,团队就算对她有埋怨,有责怪,都是应该的…
然而,这样的事儿仿佛一点都不用她操心。
嘉树处理得很好。
婆婆同阿姨一起去了厨房为大家伙准备吃的,雅南才现,嘉树原来还给她请了一个厨娘,俏厨娘不是别人,正是好久不见的郝甜姐!同郝甜姐聊了一会儿,正聊到她那个恶心又变态的老板是如何压榨她的时候,嘉树站在门口,微笑着叫了一声,“余太太,你要换药了。”
雅南小小地害羞了一番,冲郝甜说了一句,“我去去就来。”
郝甜弯腰说了一声,“你家嘉树可真是个新好男人,妹砸,你要珍惜。”
嘻嘻!珍稀,当然得珍惜啦!
雅南目前还不能上下楼梯,嘉树将一楼的会议室临时改成了休息间。嘉树蹲在雅南跟前,拆绷带,上药,看着那骇人的伤口,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傻孩子。
“嘉树,你是怎么请到郝甜姐的?她不是帝国酒店的御用甜点师吗?”雅南好奇问。
嘉树没抬头,低声笑了笑,淡淡地说,“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她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碰到我这样好的老公吧。”
雅南忍不住伸腿提了提嘉树,骂了一句,“不要脸。”
嘉树握着她的脚踝,表情十分严肃地训斥道,“不许胡闹!”
嗯嗯…不胡闹,不胡闹。
没过一会儿,雅南看了休息室一眼,又问,“嘉树,这么大的休息室,得请好几个家政嫂大嫂吧,你现在可不能奴役我。”
嘉树边缠着绷带,边说,“放心,已经安排了三个家政嫂,你连手都不用动一下。”
“那…你为什么为没有安排护士?”雅南小声问。
陡然,嘉树停住了手,抬头,看着她好久,才说,“我想亲自照顾你。”
雅南绷住了他那张憔悴的脸,说,“嘉树,我受伤不是你的错,而且,这段时间你已经把我照顾得很好了,可你知道吗?如果你因为我放弃网球,这一切,就都成了我的错,告诉我,你愿意让我背负这样的骂名吗?”
嘉树沉默。
雅南接着说,“我说过的,我最爱的那个男人,是站在球场上,无论输赢,只求拼搏的余嘉树,那才是我心目中真正仰慕的男子。”
嘉树要开口,雅南吻住了他的额头。
“答应我,明天就恢复训练。”
嘉树没有回应,良久,才温柔地拉下雅南的手。雅南退后,嘉树望着她说,“我不想再看到你一个人…雅南,我真的没办法再承受再一次离开了,说来,你可能不相信,你从高台上衰落,我其实…心里是有感应的,而且那种感应是那么熟悉,仿佛以前也经历过一样…”
雅南微怔…
她是从未来过来的人,可嘉树不是啊…
嘉树慢慢亲吻着雅南手背,边说,“从申城到上海去的飞机上,我脑子里想到的,全是你离我而去的画面,那些画面是那样的真实…你知道锥心裂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你从来没跟我提过。”雅南语气软了许多。
“我不想让你有任何负担,但是小雅,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和你相提并论。”嘉树说。
雅南一时哽住了喉…
“嘉树,我要抱抱。”
“嗯。”
嘉树小心地避开了雅南右腿,伸手抱住了雅南…这样的拥抱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门外老戚高声喊了一声,吃饭了,嘉树这才要松手。
可雅南不让。
雅南说,“老公,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誓,我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要是不放心,就给我安排几个保镖,成吗?你如果不去打球了,我真的会很内疚,很难过的。老公,只要我们俩的心是在一块儿的,那么无论生什么事儿,都分不开你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