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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焚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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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账房先生的头像秤钩一样弯到了裤裆里。

“下面,我要奖励王根生,一是他大领当得好,能干。二是他今天问题回答得好。奖励他金壳子四个。”刘大财主说完,带头鼓起了掌。大家也跟着鼓起了掌。账房先生拿来了四个金克子,交给了东家,东家又交给了王根生。喜得他合不笼嘴。

望着大领王根生领奖,王世元坐不住了。他苦辛着脸,心里非常难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同样是大领,人家王根生能领奖,自己就不能领奖。不光不能领奖,还被扣了一块大洋和两斗粮食。不行,我得找他个王八蛋去。吃完饭,王世元借着酒劲就到了尤大户的家里。

这时,尤大户正在家里喝茶。一看王世元来了,就警觉地直起腰,问:“你怎么又来了?

王世元的鼻子哼了一下,说:“我来是问你要大洋和粮食的。”

“什么?那天,我不是给你说清楚了吗?因为你的大领没干好,所以给你扣掉了。尤大户对壶嘴喝了一口茶说。

“我告诉你,你扣的一点道理都没有。”王世元生气地说:“你别啊不出屎,怨茅厕。”

“什么?我看你长胆了。”

“我不是长胆了,我是拿到证据了,今年,你的麦子之所以割得慢,是你买得镰刀不行。”

“何以见得?”

“不信,你问问刘大财主去。”

尤大户听到这里,两只小眼一骨碌,心想,这小子肯定听说什么了。他故意套他的话:“你是听刘大财主说得?”

“我的话只说一遍,你到底给不给我你扣的大洋和粮食?”王世元两手攥起了皮锤。

俗话说光贵不吃眼前亏。尤大户的两只小眼又转了两圈,扑哧一下子笑了,说:“世元,你生什么气呢!我这就给,这就给。”说完,令人去给王世元拿大洋和粮食。

王世元走了之后,尤大户想了开来。虽然今天一块大洋和两斗粮食没有了,但是,王世元这小子提供的事太重要了。怪不得刘大财主今年的小麦割得这么快,原来秘密在这里。不行,哪天得去他那里探探虚实。知己知皮,才能百战百胜吗!

这天,他没有大事了,就提上两瓶酒,来到了刘大财主的家里。两个人见面寒暄了一阵之后,尤大户开门见山地问:“老弟,你今年麦子割得那样快,使得是什么法术啊?我今天是特意来拜访你的,想请教请教。”

刘大财主喝了一口茶,洋洋得意起来。他很想表现表现自己,但是一想不行,种地的秘诀不能随便示人,于是就慢条斯里地打起了哈哈:“大哥,哪有什么法术啊,也不过手下几个人能干罢了。”说完,用眼瞟了一下尤大户。

尤大户知道他是卖关子,就急将起来:“你除了人能干之外,还有一点小秘密?”

“哪有什么小秘密?”刘大户笑笑,又看了一眼他,道:“大哥,你可别听他们乱说。”这时,尤大户的脸一本,不高兴起来:“我可是听你的长工说的。”

“那个长工?”他问。

尤大户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听王世元说的。”

刘大财主一听,两只大眼骨碌骨碌地转了起来,一会说:“串皮腔,简直是串皮腔,你别听他的。他刚从你那过来,是蒙你呢!”

“蒙我!他敢蒙我?”

“不蒙你,才怪唻!”刘大财主看了一眼尤大户,说:“大哥,喝茶,喝茶。”

尤大户端起茶碗又放到了桌子上,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滑头,真是少有的滑头。”

接着两个人就不谈这事了,相互打起了咪咪羊。

尤大户这天从刘大财主家里出来,真是懊恼坏了,心里话,白搭了两瓶好酒,连一句实话都没问出来。但是,他没有甘心,花了两块大洋,高低从刘大财主的账房先生那里掏出了秘密。

隔了两天的时间,尤大户故意走在账房先生回家的路上。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两个人碰了面,先前账房先生不愿说这事。待尤大户给了他两块大洋之后,他一五一十地都说了。从那,尤大户在麦季买镰刀的时候,就不买别人的镰刀了,不管贵贱,只买马家的用了。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家的麦子割得也不比刘大财主家的慢了。

刘家和尤家的事,马家根本不知道。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你不经意办的事就有可能办好。什么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就是。如若老天不下雨,麦子不烂,刘家和尤家就不可能知道谁家的镰刀好谁家的镰刀孬,这就是机遇。说到底,是刘大财主和尤大户两家帮助马家做了广告。实质上是老天爷帮助马家做了广告。从此,马家的镰刀风霏东西南北,小有名气了起来,做得镰刀一年比一年多。

这些历史故事,马继成从小就听大人讲,听得耳朵都长了茧子。他想,老祖宗真不简单,那名气硬是一把镰刀一把镰刀卖出去换回来的,也是马家一代人一代人打拼出来的。可以说那名气一直辉煌了几百年,在方圆几百公里内属于翘首。那个时候,要汽车没汽车要拖拉机没拖拉机,全凭着两只手推着车子这集赶那集,没有拼劲和韧劲那行吗?马继成走着想着,越想越为老祖宗骄傲,越想越为老祖宗自豪。可能是心情的问题,他的脚步开始轻飘飘地起来。

这时,一辆汽车拉着镰刀又开了过来,车上的货还是满满的。于是,他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接着他的双腿像是谁给灌了铅似的也跟着沉重了起来,不像刚才哪样轻盈了。他像怕人似的,从这条路上又走上了另一条小路,脚步慢慢地迈着。

一块小石头,差一点把他绊倒。他身子一晃,一下子又想到了眼下的市场。如今,这镰刀是不是也像小石头一样,绊得他迈不开步?四五年了,他的厂子从表面上看还是风风光光的,一百多号人跟着他起早睡晚像回事似的,可是内里情况呢?谁不当家谁不知道柴米贵,月月的工资都是借来发的。老娘怕开不出工资难看,月月不到发工资的时间就开始催。实在没有法的时候,他就给他娘说,娘,咱可别再打肿脸充胖子了,趁早散伙吧,早散伙早好。可他娘倒好,就对他说,再等等,再等等,也许等个一年半载的就好了。实际上他清楚,越等是会越坏事的。因为人的本性是好吃懒做,吃想吃好的,做想做轻快的。现在遍地是联合收割机了,谁还愿意在哪弯腰撅腚用镰刀割麦呢?对了,娘再管,再疼儿子也不会跟儿子一辈子的。哪怕娘一时想不通,也不能再犹豫了。马继成走着走着,两手攥起了皮锤,拿定了自己的主意。

一阵和煦的东南风刮了过来,麦子成熟前特有的香气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他出横了两下鼻子闻了闻,那麦味真香,阿嚏!阿嚏!马继成一连打了两个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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