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管家适时开口:“夫人,这次的会议真的很重要。”
“哪次的会议对他来说不重要?”时夫人将勺子重重一放:“你就忙你的去吧,不用回来了!反正有千夏宝贝陪着我!”
时老爷推领带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有了些许波动:“千夏,这次阎家的请帖也有你,你跟阎家人认识?”
许千夏想起阎一蒙和他的哥哥,想着应该是他们邀请的,刚要回答,时城却是在她之前开口:“我怕她周末在家无聊,故意让一蒙给她也弄了个请帖。”
居然是时城提的?她微显惊讶。
“恩。”时老爷没再多说,系好领带往外走去。
时老爷一走,时夫人也闷闷不乐地站起身回了房。
十分钟后。
“谢谢你让阎一蒙帮我、弄请帖。”出于礼貌,她先道了谢,后来才说道:“但是我不会无聊的,我、还要去高尔基打工呢。”
时城转动方向盘,车子成功超车。
“不是我让他给你写请帖的。”时城的眸光淡淡的,似乎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千夏踯躅着开口询问:“那为什么……要那样说呢?”
“我爸是个商人。”时城握紧方向盘:“对他而言,只要对他有益,谁都可以利用。”
所以时城是为了避免时老爷利用她,才故意那么说的啊……
她心里一阵感动,同时又觉得惶恐。
她担心时城对她的好,会让她无法从对时城的感情中抽离出来。必须得早点断掉自己的念想。
“那个……”她深吸一口气:“上次你说,到对的时机、才能跟夫人说,让我们的关系尽早结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对的时机?”
时城握着方向盘的手力度加大:“就这么看不起时家?想要跟我尽快……”
“不是的!”她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时城的脸色很不好看,让人不寒而栗。
她咬了咬下唇,大着胆子说道:“我们的关系、很荒唐,不是吗?”
一个只大她几岁的大学生养父?
“许千夏!”车子出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路边。
她害怕地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身子下意识地往车门缩。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说解除关系,时城会那么大脾气。他们的关系如果解除,时城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终于少了她这个麻烦。
难道是因为,解除关系是由她提出的,时城觉得被伤自尊了?
一定是这样的。
“许千夏!”时城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副即将大怒的表情。
“在。”她抓紧了安全带,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时城。
“你……”时城刚开口,却是想到了昨晚老胡的话,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尽数咽了下去:“算了!看在你特殊情况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以后不许再提这个!年龄到了关系自然解除!”
她微微一愣,面露茫然。
之前时城不是这样说的呀,一开始是说,时候未到不能贸然去说,后来说在他当腻那个身份之前,她不许解除关系。而现在,却是干脆让她不许再提这个了吗?
还有,特殊情况是什么意思?
车子重新启动,她还没来得及问出疑惑,前面的岔路口突然一声巨响。
“你这个人怎么开车的啊?没看到我要往这边开啊?!”粗鲁沙哑的声音响起,连坐在车内的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车祸,一方是电瓶车,一方是一辆白色的宝马。
电瓶车车主并没有受伤,只是不停地拍着宝马的车窗,嘴里说出些粗鲁的话。
她以为这种场面时城必然是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但现实是,时城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你?”她疑惑地看着时城。
“时间还早,我去处理一下,你留在车上不要下来。”时城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解开安全带下车。
动作之快,她甚至来不及多说一个字。
难道……那开宝马的人,是时城认识的?
不管怎么样,时城都下车了,她不能这么清闲地坐在车里。
这么想着,她伸手去解安全带,但还没解开,宝马车的车门就打开了。
是上官梓樱!
一大早的,上官梓樱穿着一身红色流苏裙,淡妆浓抹,给无聊的早晨带来了一丝明亮。
安全带自动松开,她却是没有了想下车的兴致。
难怪时城会停车,会二话不说就直接下车帮忙。
她微微垂头,抓了下自己的耳朵,低声道:“想什么呢?!”
上官梓樱是认识的人,时城当然得去,她不能因为自己对时城的感情,就希望时城不去帮上官梓樱。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坏的人了?
关着车窗,她听不到时城在说什么,只看到时城风淡云轻地说了句什么,那位电瓶车车主便由便来的嚣张跋扈,变为了一言不,连脸色都甚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