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娘打圆场道:“世子殿下,小陈公子今日方到都中,一路舟车劳顿,又在范府回了老爷子半天话,想来真无精力作诗,倘若强作,诗句不美,反而唐突了殿下,不如改日?”
韩三娘不经意间搬出范老太爷似乎引起了梁承恩的些许注意,问:“你已经见过范家老太爷?”
姜仲回了句“是”。
梁承恩稍作沉吟,道:“既无此急才,何故口出狂言,难道你不知今年鹊桥诗会与往年都不相同?”
“草民妄言,殿下勿怪,不知今年鹊桥诗会与往年有何不同,还请殿下赐知。”姜仲试图不留痕迹地把话题转开。
梁承恩轻步走到凳子旁坐下,韩三娘摆手叫伙计上茶,梁承恩道:“再过几日,陈国太子就要来我梁国提亲,不出意料的话,他会率随行才子团参加鹊桥诗会,与我梁国才子一较高低。”说着又侧头看向姜仲,用手中的扇子点了点:“因此,你若想得诗魁,不仅要盖过整个梁国的才子,还要将陈国比下去。”
姜仲惭愧道:“草民着实不知。”
梁承恩摇头微笑道:“以上所言尚且不是最紧要的,你若想夺魁鹊桥诗会,还得赢过陈国太子陈摘星。”
一直沉默不语的范宝通突然接道:“据说陈国太子文胆尚未觉醒。”
梁承恩道:“范二少有所不知,陈太子才高八斗,文胆早已暗成,只待恰当时机释放光华,能如姜国宇堂太子那般一鸣惊人。”
韩三娘道:“最恰当的时机岂非就是科考?”
“也有可能是下月七夕。”梁承恩含义不明地笑了笑,说道:“现在整个大陆都在等着这位太子突破,那真可谓是牵一而动全身呐。”
世子殿下话里有话,韩三娘颔不语。
片刻沉默。
梁承恩缓缓起身,先看了姜仲一眼,又看向范宝通,笑意微敛,道:“因而范二少爷,你范府若想在鹊桥诗会上崭露头角,再为我大梁建功,还须得准备充分一些。”说完转身抬步就走,刚走到门前,复又回身道:“适才似乎听到你们在打什么赌,不知可否算本世子一份?”
姜仲苦笑不答,范宝通刚要接话,梁承恩打断道:“罢了,不论你们赌什么,今年七夕,只要范府有人能于诗会上独占鳌头,我都会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先生’,并将我手中这把折扇奉上。”
“一言为定。”范宝通道。
梁承恩不自禁一笑,道:“一言为定。”回身出门而去。
梁承恩走后,范宝通冷哼一声,对姜仲说道:“你如果真能打败那个什么陈太子,我愿拜你为一生之师。”
姜仲鉴貌辨色,若有所悟,点点头道:“交给我吧。”然后又对韩三娘说道:“韩掌柜,给你添麻烦了。”
韩三娘摇头道:“与你无关,忠亲王府与范府素来不睦,却是躲不了的。”
“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