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女孩子们吓了一跳,诸位夫人见势不好,忙让她们散了,又招呼下人去请大夫来。
倚靠在小雅身上的苏箬芸摆了摆手,道:“多谢夫人,不用了,我没事。”
“脸色这样不好,怎么会没事!”
那夫人坚持要去请大夫。
苏箬芸拗不过,便随她去了,自己则被扶到了一间房间里休息。
“苏三小姐的婚事不能耽搁,你们且去忙你们的,我在这儿陪着苏大小姐吧。”
齐夫人对跟进来的一众御史夫人说道。
御史夫人们知道这怕是要单独和她说话,忙退了出去,房间里只余齐夫人与苏箬芸两人。
“说什么话要把丫鬟都打出来啊?”
一位御史夫人远远看着两人的贴身丫鬟也从房中走了出来,有些纳罕的问道。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许是顾虑女孩子家面皮薄吧。”
满心欢喜的回到京城,以为是父亲记挂自己才将自己接了回来,却不想竟是为了一道圣旨。
“难怪她前两日一直对苏三小姐的婚事不闻不问,我还当她是刚回来想歇几天,不曾想竟是根本不知道圣旨一事!”
“奇了,成安侯派人去接她时竟没让人告诉她?”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提也不提一句呢。
与她说话那夫人却想起什么,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苏大小姐是让那高氏派人接回来的!”
话音落,两人同时露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看了看被两个丫鬟关上的房门,不再言语。
…………………………
房门轻阖,齐夫人看着垂坐在下的女孩子,轻声道:“那安慰人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只把实情告诉你。”
“你父亲因着让妾室打理嫡出小姐的婚事而被御史弹劾治家不齐,他无意续弦,圣上便下旨让他将你接回京城负责三小姐的婚事。我和外面的那些夫人也是因着这个缘故才在这里帮衬着,免得你一个姑娘家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清楚。”
苏箬芸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半晌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齐夫人叹了口气,把她招到身前拉起她的手:“你们父女多年未见,他近来又忙,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日后多多相处就好了,些许小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知道,让夫人挂心了,多谢夫人。”
“谢什么,”齐夫人轻笑,“说起来我还该为我家那小子跟你道歉才是,昨日在山上竟冲撞了你。”
被她握着的女孩子的手一僵,提起头直愣愣的看着她,许久才憋出一句:“原来是……齐夫人府上的公子吗?”
齐夫人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拍了拍大腿:对上了!
那混小子昨日什么都不肯说,她狠查了一番才得知他回府时穿的竟不是自己的衣裳,而是高诚的,高诚却在他归家后许久才穿着他的衣裳回来了。
那些人被他叮嘱过不许将这件事说出去,她费了死劲才从浣衣坊的仆妇那里得知那衣裳上有被人吐过的痕迹。
阿铮酒量很好,昨日又有公务在身,必不会喝到醉酒的地步,那这痕迹就是被别人弄上去的。
再想到苏箬芸昨日回到成安侯府时的样子,以及她身边的丫鬟说她路上吐了好几回,她轻易就将两人联系到了一起。
今日一试,果不其然!
“正是,”齐夫人对苏箬芸道:“我昨日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也已经认错,只因你是女孩子,不好亲自登门道歉,便让我这个做娘的带句话来,给你陪个不是。”
苏箬芸点了点头,嘴上却并没有说些“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的场面话,显然心中还是气恼。
齐夫人看了看她的手,道:“那小子皮糙肉厚的,伤着你的指甲没?”
“没有,”苏箬芸淡淡的回答,“倒是我一时情急不小心伤了贵公子的手,实在抱歉。”
知道是伤了手!那绝对是没错了!
齐夫人眸光微微变得深沉,脑海中思量着什么。
“夫人,程大夫来了。”
门外传来丫鬟通禀的声音。
齐夫人放开苏箬芸让她坐了回去,对外面的人扬声道:“让他进来吧。”
一个慈眉善目年约五十的老者走了进来,恭敬的对齐夫人施了个礼,在丫鬟给他搬来的绣墩上坐下,细细给苏箬芸诊脉。
“大小姐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我开个疏肝理气的方子,照着吃几副就好了。当然,重要的还是要保持心情平和才是。”
齐夫人点了点头,仔细问过可还有别的不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让人将他送了出去,又差了人去药房给苏箬芸抓药。
“你既是身子不舒服,这两日就先好生歇着,待歇好了再来与我们一起打理你三妹妹的婚事。左右我们人多,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事。”
她对苏箬芸说道。
苏箬芸摇了摇头:“既是圣上的旨意,怎可随意怠慢,我待会儿就……”
“听话。”齐夫人握了握她的手,“养好了身子才能帮我们出力,不然你来了我们还要分心照顾你,何必呢。”
苏箬芸思量一番,这才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