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不知者不怪啊?”姜板牙起身抱拳地说:“呵呵,我这也是跟我老姑娘学的,不请自到,送上门来了。”
“爹!”小鱼儿撒娇的扑到姜板牙的怀里,娇声娇气地说:“你咋来了呢?”
“傻丫头,多大了还撒娇?”姜板牙喜爱的搂着小鱼儿的腰,拍着说:“咱家笼子里的苏雀蹽了,爹能不找吗?”
“姜大爷,”吉德热情地招呼姜板牙,“您坐!”
“坐坐!”殷明喜也让着说:“这老蒯呢,来了贵客也不招呼一声?”
“你老伴能落这空,这热茶不倒上了吗?”姜板牙指指里屋,神秘地一笑,轻声说:“哝,跟香香说老娘们的悄悄话呢。小鱼儿,屋里去。我跟你殷大叔说点儿事儿。”
“你还用瞒我?爹,你看!”小鱼儿向姜板牙显摆的展示手指上戴的金镏子,又捞过吉德的手,展给姜板牙看,“文静师太赏的祝福。佛的香,我和吉德俩都上了,你可不许打锛儿呀?”
“这孩子,疯疯张张的。”姜板牙看了小鱼儿十指如葱嫩白如玉的手上和吉德手上戴的金镏子,心里有谱,推开小鱼儿,指指里屋门,叫小鱼儿和吉德进屋,瞅她和吉德进了里屋,又看下殷明喜,乐呵呵地坐下来说:“都叫她妈惯的,没边儿了?”
“你就不惯,跑来干啥?”殷明喜让着茶,逗乐子地说:“我倒喜欢小鱼儿这样的,美玉似的,一尘不染。”
“呵呵,看来这层窗户纸不用捅了,心照不宣了?”姜板牙煞有介事的说:“你不用下聘,我陪送!”
“不找个媒啥的,你那脸儿能过去?”殷明喜明事理地说:“我要说的是,大德子老家有一房媳妇了,还有个小姑娘,这事儿好是好,那太委屈你姑娘了,我怕你心里别不过这个劲儿来呀?”
“要说不别劲儿,那是假话?”姜板牙掩饰心里的苦楚,喝了口茶说:“这铁观音哪,喝头一口是有点儿苦啊,吧哒吧哒,余味无穷,还真有那茶香味。我姑娘就像这茶,慧眼独具,看好了吉德这个人了,我这当爹的,忍痛割爱吧,愿成全这对鸳鸯的鸳鸯梦!”
“那我就谢过姜大哥的错爱了。”殷明喜抱拳地说:“一开始,我心里还抱个梗。大德子这孩子事业无成,哪好耽误了你家姑娘啊?可又看小鱼儿对大德子的钟情,大德子对小鱼儿的倾心,又病了一场,俺这心就软了下来。宁折十座庙,不折一桩婚,就默认了。我正打算叫二掌柜登门呢,你就来了。这更好,咱们就一言为定,等大德子把铺子和房舍盖好,就给他俩完婚。”
“那敢情好!”姜板牙说:“亲家公!”
“哎,姻缘!”殷明喜高兴地答应说。
“爹!你瞅大舅妈送给我的金镯子。”小鱼儿喜丢丢地拥着殷张氏从里屋出来,在姜板牙面前显摆,“还是镂空的丹凤朝阳呢。大舅妈说,这还是托西街(东兴镇)兰会长的三姨太,找人从哈尔滨买回来的呢。”
“瞅我这姑娘高兴的,这回总算随了你的心愿了吧?”姜板牙乐得笑容挤满了老根的脸,呲牙的说:“大少爷……”
“爹!”小鱼儿嗲声嗲气的,“该叫……”
“哈哈姑爷,姑爷!”姜板牙改口地说:“姑爷你算是找个红颜知己啊!”
“东北人就是对个个儿不吝啬,往好的吃,往好了长,往大了上想,好饭往个个儿嘴里耙拉,这手刚搭上门帘子,就不省省的叫上姑爷了?”殷张氏喜乐地拉着小鱼儿的手说:“小鱼儿,那俺可管你叫外甥媳妇啦!”
“哎!大舅妈。”小鱼儿欢快的答应着,脸就亲妮的贴在殷张氏又嫩又白净的脸上,“过了门,我伺候你!”
“瞅瞅,瞅瞅,这姑娘多懂事儿,嘴又会说个话。”殷张氏喜欢的拿手抚摸着小鱼儿的粉腮,“俺那几个姑娘,要向你就好喽!”
殷明喜留下姜板牙,在家里吃了饭。饭后,姜板牙向送到大门口的殷明喜,呲呲黄乎乎的大板牙,满意的回了姜家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