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我笑了,苦笑:“小妹妹,你的家人在哪里?你住在这个村子里吗?”
这次她似乎听懂了,微笑着摇晃着脑袋,顿时视线里似乎漫天都充满了那丝丝柔细的青丝。女孩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然后十分开心的拍了拍手,冲我轻轻发出了一个清晰的语调:“连就连。”
声音清脆,如同悦耳的音乐。这三个音节结束后,又望着我,似乎在等我回应。我在她满脸期待中不解的挠了挠头。
女孩没有死心,又拍了拍手,依旧万分期待的说:“连就连。”
然后再次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苦恼疑惑的摸着鼻子,满脸尴尬。女孩眼中燃起的炽热希望在一霎间崩塌了,明眸中升腾起一阵阵痛苦的雾气。眼眶开始湿润,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般哭了起来。
不知为何,我羞愧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就像自己本来应该知道怎么回应她似的,只是,自己确实不知道。
女孩拉过我的袖子擦拭眼泪,抽泣声不大,但却十分伤心。唉,头痛。刚到了这个本应该熟悉的村庄,结果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展开调查,就碰到了一堆麻烦。难道我夜不语命中注定了这辈子就是有一大堆的女难?
怀着郁闷的心情,我开始动用万般耐心哄着哭泣的女孩,可是不论怎么说话做鬼脸逗她,她就是不为所动,只是默默哭着。终于有点受不了了,决定先带她回住的地方再说。
于是我去拉女孩擦拭着眼泪的手,她的手很小,软绵绵的,柔嫩的皮肤很有弹性。握在手里,感觉很舒服。只是就初春而言,触感略微冰冷了一些。女孩微微嘟着可爱的小嘴,终于止住哭,抬头望着我。不知为何,又开心的笑起来,甜美的笑容上,长长的睫毛间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哎,真是个有够古怪的小妮子。不过那幅梨花带雨的样子,也确实很美。
就这样拉着她径自往旅馆走,一边走我一边盘算着她的来历。她的穿着打扮很普通,白色的连衣裙,最近几十年虽然一直没流行过,但是也从没有缺乏过,总之适合所有的年龄层。而她留着不长不短的披肩发,虽然很漂亮,可是明显缺少修剪。现代的年轻人,发型大多以碎发为主,这在养马村也是一样。
至少根据我的观察,30岁以下的年轻女孩子,不论长短几乎都清一色的修成了碎发,当是和城市文化最明显的接轨处。可这女孩,发型相当孩子气,最近几年已经相当少见了。而且,看她的神情,似乎认识我的样子。至少,感觉得到,握在我手掌中的那个纤弱的小手在激动的微微颤抖着,只要我的手稍微松一松,她就会下意识的用力抓住我的食指死都不放,就像怕我会突然消失掉。
不解的摆着头,我又向她望去。这种气质独特的美女,以我的记忆,只要见过一次我就不可能忘记。但是记忆里却丝毫没有过她的身影。难道是五岁半以前一起玩过的同伴?不可能。13年了,自己长大了,变的和从前根本就是两个人。她又凭什么认出自己的?还是说,她根本是认错了人?而且这美女虽然长相里透出一股灵气,让人乍一看觉得很聪明的样子。可是,从她不做声的行为中,不难看出,她的智力应该由于某种原因停留在了童年的时候。也就是患有俗称的脑功能发育障碍,智力无法随着身体增长。看来,自己的麻烦是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