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地察觉出这里面的气氛有一些诡异,石头和赖皮都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而且我看得出他们都在相互猜忌,很明显谁也不信谁,但我最终什么也没说,我更加倾向于他们只是一个误会。
因为摸金手一直在昏迷的缘故,我们无法赶路,于是在无启城外短暂地驻扎了下来,而且正好也借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在这段时间里,闲来无事我就一直在琢磨老头子留给我的地图,再加上与在石壁上看到的地图比较起来,却也将整个西拉木伦的地形看得熟了些。
赖皮起先还惊讶我从哪里得来的如此详细的地图,直到我与他说了之后他才说原来是这样,可是对于老头子的出现他却没有发表任何见解,他只是说西拉木伦如此危险,石头和摸金手在里面都有些举步维艰,他又是如何能这么顺利地进去的,而且还是一路畅通无阻?
我虽然不是聪明的人,但是赖皮话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我也想不通这里面的究竟,而且老头子在地底也已经尸变,现在下落不明,再来说这些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中间摸金手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次,但是马上又昏迷了过去,石头看过他的情形,只说好了许多了,但是从头至尾我甚至还不知道摸金手变成这样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只是模糊地知道是因为它,可是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到现在我还没有搞清楚,大脑里分明就是一片浆糊。
石头和赖皮都没有和我解释,趁着这个功夫,我们把进入西拉木伦之后的信息汇拢了一些,可是从我们的信息里头,却无从得知西拉木伦的存在究竟是为什么,包括为什么有人要把我引进来,也包括爷爷为什么要来。
我以为石头会知道,石头也摇摇头,他说他只知道西拉木伦是另一个文明的起源,里面神秘异常,甚至早过黄河一带。
石头的话让我想起屡次出现的古怪青铜人,我看见的时候就觉得好奇,它铸造成了少数民族的模样,难道就是预示着它独特的文明?
我毫无头绪,忽又想起一九七九年的那支队伍,也许他们来西拉木伦的目的,就是我们来西拉木伦的答案,而我知道他们是来寻找“禹所积”,可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禹所积”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问了石头和赖皮,他们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石头皱着眉想了很久,才说他好像听眼儿爷说过,只是眼儿爷一带而过,他也是模糊地听到而已。
我顿时想到爷爷也来了西拉木伦,难道他也是为了寻找“禹所积”?
接着我把在墓里找到的照片和笔记本给他们也一一看了,笔记本已经完全进水,彻底不能要了,只要照片还如故,他们看到照片上和我一模一样的“冯四”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了我一眼。
而且石头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两张照片里的蹊跷,我看到他盯着这两张照片的空白处看了很久,然后就一直在思索着什么一言不发。
而赖皮看过之后就一直在拿照片上的人和我作对比,我被他看得不耐烦,他就“哈哈”一笑说,说不定这个“冯四”和我是亲戚也说不准。
然后我就看到他一直盯着我看,已经不去看照片了,我问他究竟在看什么,他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在看我像不像已经是快五十多的人。
我知道赖皮一直没个正经的,于是也不和他计较,他这才收起嘻哈的表情,说道:“说真的,小四,你和照片上的人还真不是一个人,你下巴下面没有痣。”
然后他拿着照片给我看,我果真看见在照片的冯四下巴下方有一颗淡淡的痣,而我下巴下面却没有,在地底的时候我一直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看到心里面一时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是什么感觉却说不上来。
我没敢把爷爷也在队伍中的事情说出来,我始终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而且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还是先不说的好,我只和他们说了季晓峰的名字,可是赖皮和石头听了都是齐齐地看着我,石头还好,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是赖皮却直愣愣地看着我,小声问我说没看错吧,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知道这个人。
赖皮说季晓峰可是洛阳鬼市的创始人,这个洛阳最大黑市的幕后大佬,只要是道儿上做生玩生意的都不会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