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别不低的官员,这种死法照程序是不是需要法医报告和我们刑侦的报告才能送进殡仪馆火化?”
“还有一种途径,家属同意。”
“你有没有留后手?”我相信陈小春有留,不然他要是被黄局长阴,他会死的很惨,“比如暗中拿了死者的头发或者血液等等之类。”
“这……”陈小春迟疑道,“我只想正经工作,你就别问了吧,有什么去问黄局长,记得录音。”
陈小春在提醒我黄局长有问题,不然要录音?我不为难他,转了一个方向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情况?”
“三十二岁,本地人,在财政所工作,逢周六日出县城,办公期在广顺,他们怎么勾搭上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和她认识,从平常的交流来看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程怀火冷笑道:“人家偷情你能看出来,你是法医,不是神仙。”
“死尸能看出不少秘密,活人更甚,比如你和小雨,你俩都是处男。”
我是处男,但程怀火是处男?不可能吧?这家伙除了对白白不感冒之外,但凡其它母的他都有兴趣,比如王芸,又比如林美丽,更比如档案室的凌寡妇。天啊,他竟然是处男?我感觉不可思议,而我把这种情绪表现到了目光之中,投向了程怀火,他立刻道:“我去,别听他信口开河,现在是审他,不是审我。”
陈小春道:“你敢发誓说你不是?”
程怀火道:“我干嘛发誓,你别扯开话题,黄局长对你说了什么话?”
“我只能说,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回去问。”
“不用回去问,现在就能问。”我把大哥大拿出来递给陈小春,“今晚所有人都加班,你给他办公室打能打通。你就说我和程怀火已经赶了过来,具体怎么展开工作?你到底要配合还是马上离开?看他怎么说,然后我们就怎么做,录音不需要,我们有三个人,我们又没干坏事,回去直接照实际情况写报告,这报告怎么处理是他自己的事。”
陈小春想了想我说的话感觉是不错的选择吧,所以接过大哥大就给黄局长拨了过去,就按我教的问。结果黄局长让他先回来,同时叫上我和程怀火,所以他挂断电话以后很无辜的看着我:“怎么回事?这态度接二连三的变,他神经病么?”
我拿回大哥大道:“回去再说。”
我和程怀火上了车,程怀火开车,速度放的很慢,边开边道:“黄局长这是耍了我们。”
我道:“说利用比较贴切,我们来的用处就是给某个或许某些人施加压力,这样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派我们来,我们更臭,更软硬不吃。先不管这事吧,我们回去先弄清楚宿舍失踪的事件,然后找张大华拿老头的尸检报告,还有那个快递员的尸检报告,这几个人的死有共通点,我们从轻的入手。”
程怀火思索着道:“除了死亡时间接近之外,有共通点吗?”
“当然,女尸的收件人是金通,快递公司仓库看管员死前见过金通,快递员则给金通送过货。金通什么头衔?县委副书记,和李天飞睡的女人则是县委办公室的大官的老婆,这联系不就出来了吗?”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和程怀火到了县城,和陈小春分别以后,程怀火找地方停车去买了两份面包和两瓶水回来,我们在车里吃完才赶去快递公司的仓库。
花了十分钟左右,我在仓库里里外外查勘了一圈,才又和程怀火风风火火去到老头的宿舍。
必须说,宿舍非常简陋,就一张破桌子和一张破铁床,连椅子都没有一把。蚊帐是很厚的,黄黄的颜色眼看就知道不怎么勤清洗,拉开了往里面看,一张凉席,一个脏枕头,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铁床的上层左边放着水杯牙膏牙刷等等生活用品,右边有个箱子,揭开看,里面有衣服,但只有一件,而且还破了几个洞。
宿舍的窗户在床尾方向,很小一个百叶窗,没有窗帘,用报纸随便粘上去遮光,报纸很黄,落了很多灰,能看出来窗户已经好久没有被打开过,窗户锁都已经生了锈,我尝试去开,开不了……
程怀火道:“我就说差不多是凭空消失,看门大爷就在一楼楼梯口,看仓库的老头离开肯定会被看见。而除了楼梯就只剩两个地方可能离开,第一个是从三楼顶楼侧面吊绳子爬下去,但楼顶铁门有上锁,锁把没有被开过的痕迹。第二个是从走廊另一头离开,但面对的是四米高的墙,那老头真的不太可能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