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符咒?”
她突然提到了符咒,立马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们重瞳子薛家的确是有仇家不假,但是你们的先人,为了让后代有重瞳子的后人能免于被仇家追杀,早就研究出了一种符咒,可以将重瞳子隐去,只在需要使用的时候才会显形。这种符咒很简单,人刚会说话就可以掌握,是薛家每个人都知道的。所以,根本不用暂时摘掉你的重瞳子,你娘也根本不会这么做。”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符咒,如果有的话,二舅不可能不告诉我。”
话说到这儿,她的所指越来越明确了,我不得不反驳了。
如果全盘按照她的意思,二舅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如果我告诉林涵我有两封娘送来密信的事,她没准还会说那都是二舅自导自演的。
岂有此理,要说人心叵测我信,但蛇心我更无法相信。
退一万步讲,就算二舅别有居心,他搞这么多把戏图的又是什么呢?
在老家时,她见我要烧她娘,伤心的样子有点打动了我,枉费那时候我还把她当个好人,其实她就是条蛇,根本不是个人,就是一副蛇蝎心肠。
我彻底不高兴了,转身就要走。
她也没拦我,只淡淡的说道:“好吧,你要走就走吧。反正你可以把我刚才说的都当成胡乱猜疑,如果我再说下去,没准你只会认为我在挑拨离间你们之间的关系。”
我冷冷一笑,心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就最后提醒你一句,他既然可以把你的重瞳子摘下来再放回去,那他就可以再给你摘下来,可以装给你,也可以装给别人,甚至是他自己。”
啊----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像一把刀子一样扎在我心里,拔腿刚想走,却又不得不停下来了脚步,只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只相信你亲眼看到的,所以,为了让你放心,让我们刚才达成的交易不至于都白费了唇舌。我准备把真正的东西都拿给你看。但是,你记住了,我帮你去对付胡老太太,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娘,还有我妹妹。”
说着,她就从怀里把刚才的玻璃瓶拿了出来,只见里面的确是两条小金蛇。跟刚才唯一不同的就是,刚才它们只有铁钉粗细,现在则有筷子那么粗了,身体也变长了许多,在瓶子里已经显得有点拥挤了。
这就是她需要蛛蝎虫的原因吗?
我突然意识到,这莫非就是那个金蛇妇人,还有我在老龙王庙里遇到的大金蛇。
再回想一下当初,金蛇妇人被收降后,也是这般模样,本来应该是把她烧了的,可是,因为一时的心慈面软,就把她交给了林涵,让她们母子最后道个别,后来因为小白狐突然闯了进来,林涵斗不过小白狐,于是就跑了。
对了,金蛇妇人最后没有被烧了,而是被林涵带走了呀。
还有她的妹妹,也就是老龙王庙里的大金蛇,那晚被雄黄酒弄的够呛,可以也没见死呀,而是从老龙王庙里跳到了外面,外面应该就是黄河,她当时肯定也没死。
现在这不都在这儿呢吗,只是好像都没有了任何妖力,只能变成这样弱不禁风的小金蛇。
林涵看着瓶中的金蛇,接着说道:“为了母亲,在这一点上,也许是我们唯一的共同点。但是,只有一条,这事情不能告诉你二舅,也用不着他插手。否则,都当今天我们今天的一切交易都作废。”
说完,她起身抢先一步就走了,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转过身来,说道:“明天晚上七点,你在前照湖等我,然后我们马上赶往小石虎胡同33号。还有,最重要的,不要告诉你二舅,当然了,你也可以不来,随便你怎么样。”
林涵她就这样走了,我却又坐回了原位。
此时食堂里还有十几个学生在吃饭,边吃边有说有笑的,有几个还围在电视机旁,喝着啤酒看着球赛,随着比赛的进行或摇头叹息,或鼓掌喝彩。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好像都跟我毫无关系,都离我不知道有多远。
因为我心里此刻还都充满了疑问,以前跟二舅的种种,刚才林涵说的那些话,都胡乱的在心里搅成一片,缕不出个头绪来。
但是,无论怎样,相信二舅,还是相信这个蛇女,这个答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可我为什么还会如此的犹疑呢?
嗨----真他妈该死,她刚才不会给我施了什么巫术或幻术吧。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脑袋肯定得发疯不可。
现在重要的是胡老太太的“婚事”,刚才她说明天七点让我去前照湖等她,去还是不去呢?
想了又想,心里觉得还是应该去看一下,倒不是说没了她这金刚钻,就揽不找瓷器活了,而是我觉得刚才她至少有一句话肯定是真的。
那就是我们都是为了彼此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