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冉然的意料,白起居然并不善酒,甚至算得酒量颇浅。
不能够在众人觥筹交错时候的悄然退避,在冉然各种借口尽出,一门心思的强灌下,白起很快就面色潮红,眼神迷茫了。
江冉然这身体的酒量极好,更何况古代的酒没经过蒸馏,度数不高,初饮入口中微甜,许久才酝酿出淡淡的酒气。
冉然自酌自饮了几杯,喝的痛快,直到壶中见底,才现白起已经浑浑噩噩的趴在了桌上。伸手推搡了几下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酒量这么差,真不知道你是真睡还是假睡。”冉然轻嗤了声,却还是直到,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增加好感度的妙招,只能认命的托起他的身子,搀扶着磕磕绊绊往床边走。
受伤的人本就容易身体热,要是再让他坐着吹一夜的凉风,只怕第二天就会重感冒,伤上加伤。
比起照顾人,魔教出身的冉然还是更有毒死人的天赋。
冉然架起白起的手臂,勉强的将他支撑住,虽然有武功傍身,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对她而言也是个不小的负担,是以她走起路来也是踉踉跄跄,并不稳当。
白起的头软绵绵的搭在冉然的肩膀,呼出的气息灼热的喷在冉然的侧脖颈上,整个人无力的依靠着冉然。
冉然偏过头去打量他,夜色中的男生侧脸像是被镀了一层月色的光华,出奇的好看。神情却褪去了白日的温和宁静,是惶恐而慌乱的,眉头紧皱,想来睡梦中的世界并不是那么安稳。
“笨蛋,这么大人还做噩梦。”语气虽然不屑,冉然还是伸手出去试图抚平白起紧皱的眉头。却没料到,才刚碰触到白起的脸颊,就被他条件反射的捉住了手掌反擒住。
冉然一惊,以为白起骤然难。被抓住的手轻巧一翻,毒针几乎是瞬间逼近了白起的脖颈。
白起下意识的伸手去捉冉然的手,却好像并没有避开毒针的意识。脖颈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惊险的擦过毒针的针头。
冉然这才意识到他双眸紧闭,呼吸平稳,并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在潜意识中自然的反击。却不免心中恻然了一下。
和在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魔教不同。正道中人大多自小有专人训诫教导,虽然练武过程严苛而枯燥,在衣食住行上却颇有保障,生活环境也相对安宁。
是以,他们单打独斗攻击力颇强,但若论起暗杀阴谋,警惕性却是完全不够看了。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江湖还好,初入江湖的少年儿郎多是孩子心性,对外界的防范度几乎为零。
可以想象,年纪尚轻的白起,究竟经历了多少凶险,才会在睡梦中也如此防备而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