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时站在舞台的一左一右,台下的尖叫声不断冲击着我的鼓膜,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议论声:“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站在台上?”
“是啊,她是干什么的,主持人吗?”
凤皇丢给我一个眼神,我们便各自就位,我坐在钢琴前,他坐在麦克风前,距离依然是四米左右,前奏响起,指尖触到琴键,音符潺潺流动,凤皇磁性的声音响起,画面像蒙太奇在我的脑内闪过,其实,我们的默契有如天成。
这一首《almost here》是凤皇的第一主打,穿过黑夜的影,唯有爱可刺破黑夜,我闭眼的时候,闪过的便是这句歌词,脑海里那个寂寥的背影触动的寂寞令人心颤……
凤皇的歌声与钢琴伴奏的完美融合超乎意料,台下喧闹的声音慢慢淡去,直至寂静得只剩音符在空气中缭绕,一曲结束,凤皇居然忘记了自己的收尾动作,他呼出一口气,台下掌声雷动,他才恍然惊醒,愕然地回头看我,这一回,深幽的瞳孔中终于有我的身影,我冲他笑,嘴唇轻启:“下一首?”
六首歌一气呵成,我们没有排练,却像懂得对方的心思,配合得天衣无缝,许久未弹钢琴的我过了一把瘾,凤皇终于做出了收尾的动作,我正欲上前,想起凤皇的交代,谢礼离场。
走下台我就看到了杜宾,他今天穿着一件休闲衬衫,显得轻松惬意,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轻松,凤皇出言嘲讽道:“真是片刻不离。”
“若兰,中午一起吃饭。”杜宾瞟一眼凤皇:“助理也有休息时间吧?”
凤皇一言不发地离开,杜宾便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算他识趣,若兰,我们走。”
我如常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杜宾细心地替我系安全带,车内的空间不小,我们的姿势依然显得暧昧无比,杜宾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专注地看着我的脸……
杜宾狠狠地吸一口气,伸手搂住我的腰,我匆忙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杜宾的唇已经轻柔地落下来,不知为何,我心中一阵酸楚,眼泪滑落,轻扫杜宾的脸庞,他愕然地起身,仓惶失措:“对不起,对不起……”
杜宾伸手抹去我眼角的泪水,声音低沉:“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走吧。”我转过头去,杜宾,我们就和以前一样,不可以吗?
餐厅是我们常去的那家,杜宾不需要问我,就替我点了平时的最爱,这份自然由十六年的时间沉淀而来,这是一份弥足珍贵的友谊,杜宾掏出镜子:“看看你自己。”
镜子里的我脸色雪白如纸,都要赶上凤皇了,我抚着自己的脸说道:“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不止是没有睡好,在时代娱乐这些天,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些员工个个都无精打采?”杜宾无奈道:“我只能说这么多。”
他的拳头握得很紧,过了一会,手掌慢慢地舒展开:“若兰,辞职吧。”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讲。”
“其实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杜宾正色道:“这一点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大学时,你半工半读,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在你面前,或者是在杜氏集团面前,我想维持一点自尊。在很多人眼里,我就是你的附庸品,可惜我不是,我一直在努力维持我们之间纯粹的友情。”
“不用在乎别人怎么想。”杜宾的手入进口袋:“若兰,我不想再拖下去,嫁给我。”
杜宾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他了解我的品味,选择的是简洁的排钻:“嫁给我,我们会失去一些祝福,但不管是什么形式,能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
这个声音突然出现,杜宾与我同时站了起来:“叔父!”
慕容长风今年五十三岁了,身板依然挺拔,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得体且优雅,年龄的增长让其添增了不少成熟的男人味,在他的左右,是宫克与宫竹这对兄妹。
杜宾惊讶地站起来,目光落在宫克身上:“你跟踪我?”
“关心则乱,你没有发现宫克,可见你现在的心有多不宁静。”慕容长风径自坐下来:“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