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叶盼依旧心事重重。

隔着女儿坐在一旁的乔占南不知不觉覆上她的手。

“你有心事。”他不看她，目视着前方，手心却是缓缓摩挲着她的手背。

见她不答，乔占南又道：“医生确认了妈妈的脑瘤是良性的，你不要害怕，一会见到她你就知道了。”

叶盼点点头，她并不是在为这个愁。

“其他的，你更不必担心。”乔占南说完，就像是看进她的心里，紧紧握住她的手，“这次不管是谁，也别想逼你从我身边逃跑，就算是追到地狱，我也会把你追回来。”

叶盼全身被震慑，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抵达医院，一下车乔蜜就抱住叶盼的腿，“妈妈，你还会离开我们吗？”

叶盼一怔，抬头看了看身旁的乔占南。

她蹲下来，抚摸着女儿稚嫩的脸庞，瞬间把她抱进怀里，“不会了，不会了蜜蜜，妈妈舍不得……”

蜜蜜噘了噘小嘴，胖胖的小手配合环上叶盼的脖颈，又在妈妈抽泣时对爸爸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乔占南凝着可爱的女儿，和心爱的女人，嘴角渐渐弯了起来。

……

“姥姥，我们来了！”

病房的门一推开，小家伙蹦蹦跳跳捧着一束鲜花进去，可不知为什么，叶盼忽然站在门口止步不前，没有了进门的勇气。

正坐在床边服侍姑姑的佟岸岸回过头，一眼见到叶盼，突然像是傻了一般。

她站起来：“表姐？”

“岸岸，你叫谁？”

叶盼心跳如雷，向病床上望去，只见一个脸颊消瘦的中年女人撑身坐了起来。

叶盼一眼认出了母亲，虽然她的头已黑白交错，比起三年前的照片，眼角及额间聚满更多的皱纹……

“妈妈！”叶盼身体微颤，“扑通”一声跪在了病房门口。

佟雅君很诧异，声音仍旧透着虚弱，“岸岸，她是谁啊？为什么……”叫她妈妈？

佟岸岸收起错愕的表情，连忙回身，“姑姑，这就是表姐！你真不记得她了吗？她是你女儿啊，叶盼男！”

“盼……男？”佟雅君重复着这个隐约熟悉的名字。

乔占南连忙扶起叶盼，却听到佟雅君又说：“是……我的小女儿吧？我们蜜蜜的妈妈。”

显然，佟雅君并没想起女儿，只是这段日子以来已经和乔占南及乔蜜很熟，她了解到，自己曾经有两个女儿，而乔占南是她的小女婿，她有一个可爱的外孙女乔蜜。

叶盼愣了愣，在乔占南的搀扶下走进门内，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忽然抱向母亲：“妈！妈妈！妈妈……”

“乖！”佟雅君捧起女儿的脸，细细端详着。

这时，乔占南示意了下佟岸岸，佟岸岸明白地点点头，病房里所有人包括乔蜜在内，一同悄悄退出了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乔占南目视着与母亲相互依偎的叶盼，心，亦是说不出的复杂。

……

乔占南独自站在走廊的窗边。

阿伍走来：“南少，孔海来了。”

乔占南未吭声，过了半晌，才掏出了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