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轩辕意等人步出御书房时,脸色都不太好,刚刚轩辕澈的主意,确实是解了他们眼下的难题,但是想到有一个女子,可能因此而丧命,他们的心情就沉重起来。
但这是最坏的结局,只要他们做好充足的准备,这样的事情并不一定会生,而他们也应能将不必要的伤害降到最低。
已过了立夏,外面天气炎热,甫一出门,便感受着一股热浪扑面,王雪强忍着不适,定定地看着日头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花草,怔怔呆。
“雪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轩辕意现她的异样,忙上前想扶住他,却被她阻止,“我没事,意儿,我只是心里有点闷闷的,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要生。”
“什么事?”对方不解地看着他,女人有些时候总是让男人所无法理解,“瑶儿这件事,皇兄会安排好的,就是那瑶儿的替身,不到万不得已,皇兄也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就不要想东想西了,交给男人吧。”
“不是,不是这事儿,”王雪看着被照的白的地面,微眯了眼睛,“意儿,我是担心昕儿,她现在尚是一名宫女,却日日宿在储息宫里,成何体统,宫里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而且,我听说,皇上已经修书给我爹,让他带人去关外找楚宣,你也知道,这个时候,轩辕宜静不宜动,我担心…”
轩辕意一开始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她是在说悦昕的事,拧眉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语气也没有了往昔里的嬉皮笑脸,很是严肃,“我也听说了这事,皇兄也真是的,就是不知道顾及昕儿的感受和处境,要不然我去和他说说,让他要么就赶紧娶了昕儿,要么就让她回自己的地方去,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至于楚宣一事…”
他探出手,阳光照在他修长有力的手上,而后从指缝间溜走,在地上划拉出一道暗影,“我觉得这件事,三哥做得没错,楚宣和昕儿,为了三哥付出这么多,虽然蓝雅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不能对她做什么,但是尽力将楚宣找回来,确是应该的。”
“意儿,你…”王雪吃惊地看着他,对方亦坦然地回望着她,她忽然间现,他竟在不经意之间,脱下了以前稚嫩的外衣,变得成熟和稳重起来。
她正欲开口,轩辕意却忽然朝她露出一个让人熟悉的无赖孩子气般的笑,“我和映梅不日就要成亲,她是映梅的姐姐,到时候是一定要在场的,要不然那个女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呢!所以赶紧将楚宣找回来,她才有那个心思,而至于皇兄和昕儿之间…”
他将手收回,负于身后,抬头挺胸看向天际,虽然万里晴空一览无云,但是在天边,却似乎有一朵黑云,正朝这边飘来,他的声音微凝,“这是皇兄后宫里的事,外人确实不便插嘴,但是,他不应该为此,便将昕儿关起来,有事情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昕儿那性子,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意儿,你竟也要为了昕儿,指责你的三哥吗?”王雪声音一冷,面色亦是沉了下来,“楚宣一事,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而你三哥也定然会派人去找,绝不会让他委屈了去,但是你看昕儿那日的言行,再再地带着威胁,若非你三哥宠她过了头,她何至于会如此,现在,竟还要为了她,动用上边关的镇边大将军!这成何体统!”
“雪儿,你…”轩辕意没有想到的是,王雪对悦昕的成见竟已经到了这么深的地步,这让他心里升起一丝莫须有的恐慌,他忙摆手,“雪儿,你误会昕儿了,她不是那样的人,她那天那样,绝对是有理由的。”
“轩辕意,”对方不悦地打断他,“你总是无条件相信她,为她说话,我真怀疑,她对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王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方被她语气中的轻视激得一急,跺脚怒道,“什么叫给我灌了迷魂汤,你…”他话未说话,便被对方干脆地打断。
“轩辕意,该有的分寸还是要有,还避的嫌还是要避!”
王雪说完,便气呼呼地转了身,离去的背影决绝。
轩辕意被气得脸都绿了,他刚欲离开,稍顿,脚步一转,便朝储息宫的方向走去。
话说悦昕在储息宫这几日,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楚宣的消息,可是一日日过去,却仍旧是了无音讯,她越焦急,时间拖得越久,其中的变故便可能越大。
而且,若以后真的准备要走,后路还是要预先设好,而且…想起轩辕澈,这一步,她确实需要提前筹划一番。
她着人给她备了笔墨,提笔,准备给莫关谷去一封信,虽然他现在尚在京城,但他们要见上一面,却并非易事,她想拜托他帮忙去关外找人,毕竟在那里,他的势力可以更加容易地渗入,另一方面,若她想顺利地出宫,还需要他的帮助。
当她写完,正愁该由谁送出宫去时,宫人来报,轩辕意来访,她一喜,忙起身迎了出去。
轩辕澈虽禁了她的足,不让她出储息宫,但是却并不限制她的行动,也并未阻止其他人来看她,她很庆幸,否则要往外送一些消息,简直难如登天。
在前厅,悦昕和轩辕意交代了自己的近况后,便和他说起了送信一事,对方忙摆手,做惊恐状,“昕儿,我虽然不知道你想让我带什么消息给关谷,但是三哥知道了,肯定是要生气的,我可不敢在老虎脸上拔胡须,要被虐死的,我这才舒服就几天啊,可不想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