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昭也笑了起来,而德林则疑惑起来,问道:“你笑什么?”
德昭也停了下来,说:“我笑你跟我一样,不明白父皇的苦心,反而甘愿做皇叔的傀儡。”
德林立刻严肃下来,看了看周围的家丁,忙吩咐家丁都下去,然后才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父皇让你来的?”
德昭一边走到桌子旁一边说:“三弟先坐下来,二哥跟你慢慢说来。”
德林定睛想了想,便走过去坐了下来。这时德昭斟了两杯酒,说:“三弟,我也是听人说你和皇叔频繁接触,又想起今日父皇对我们的态度,才想到的。”接着他自己喝了一口,说,“三弟,你想想,如今父皇已经准备这么久,兵马粮草都已齐备,为什么还不出兵?”
德林想了想,说:“是因为还没确定主帅的人选!”
德昭又斟了一杯酒,然后将杯子递给德林,笑着说:“三弟果然聪明。可是我们的主力大军的兵权一向是由皇叔掌管,连李唐都是皇叔打下来的,为什么父皇不直接派皇叔出战,却拖着不定主帅呢?还不是父皇见皇叔如今权倾朝野,兵权在握,有所防范和顾忌,可是你倒好,不仅不想着父皇难处和我们赵家的江山,反而跟皇叔走得这么近,父皇会怎么想,以为你一心想着太子之位,不把他放在眼里!”
德林这时候有些愣住了,表情很是严肃和寒冷,他想了想,试探的问道:“那二哥你来这里跟我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德昭笑了笑,说:“咱们俩是兄弟,就算是为了储位而为敌,却也都是父皇的儿子,我们可以自己斗,却不能便宜了外人。我知道皇叔为了避嫌,可能会推举你为副帅,与他一起出兵,可是父皇是不会放心的,不如这样,咱们联合起来,我会向父皇推举你为主帅,我为副帅,咱们兄弟好好立一功,等掌握了兵权,牵制住了皇叔的势力,获得父皇的欢心。到时候,咱们兄弟之间,再一较高下。如此一来,父皇会觉得咱们跟他是统一战线,对我们会刮目相看!”
德林警惕的笑了笑,说:“既然你说了皇叔会推举我为副帅,我就足以牵制皇叔,帮助父皇,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合作?”
德昭看着他,也笑了,说道:“你以为皇叔会真的会心甘情愿把兵权交给你吗?说到底你只是他迷惑父皇的挡箭牌而已,没有我帮你,父皇是不信皇叔的,也不会信你!还有,你的性子我知道,皇叔也知道,他既然是假惺惺的帮你,在这兵权易主的时刻,他不会放过你,就算你可以跟他一起出征,可是他会放着你回来跟他抢功,成为他的威胁吗?”
德林有些犯怵了,转过脸去,没有说话,德昭见了,暗自得意,然后接着说:“三弟,我知道皇叔许了你很多好处,可是你要清楚咱们才是一家人,是亲兄弟,我虽然有意跟你争位,可是我不会害你。如今的形势,我们必须顺着父皇的意思,也必须为我们的江山出一份力,我保证,我会尊你为元帅,一切听你调遣,如有食言,就让我不得好死!”说着便要举手起誓,德林心里也被说动了,忙阻止他。
“二哥言重了。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如今大军都是皇叔的人,就算父皇准了我们,我们也无实权啊,说不定逼急了皇叔他真会造反,到时候父皇会饶了我们吗?”
德昭忙说:“三弟,父皇只需要我们出面,父皇也是荣马半生,他的旧部也不少,只是被皇叔都排挤撤下了,一旦父皇决定要对付皇叔,削他的兵权,父皇自会启用旧部帮我们。”
德林点点头,这时候才想起,忙说:“在你来之前,皇叔已经派人来传,让我明天过府,说有要事相商。上次他也提到过要向父皇推举我为副帅,我没立刻同意,这次可能就是说这事,看来他真的等不及要拿我当挡箭牌了!”
德昭听了,心里松了口气,忙说:“既然这样,我们应该连夜去找父皇商量,不然明日下朝之后,主动权就在皇叔身上了。”
德林点点头,随即准备进宫。
而另一方面,赵匡胤正在御书房看着一堆举荐的折子在发愁。原来,赵光义的下属武官和朝中依附于文官都上书举荐赵光义为帅,并请求赵匡胤可以早日出兵。他心里烦乱,这时候一位宫人进来,他问道:“花蕊夫人有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那宫人回道:“花蕊夫人今天情绪好了很多,吃了皇上送去的糕点!”
赵匡胤这才有些舒缓烦躁的心情,心里有些得意,暗自想道:“朕是天子,不论是国事,还是女人,朕都可以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