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他反应过来，常娥手中的长剑已经划了过去。那是利刃破开皮肉的声音，那样轻微，却在这个嘈杂的环境中，震耳欲聋。

黑衣人还在考虑怎么回手，但是他忘了不是演习，也不是训练，他想要取对方的性命，却忘了对方也可以取其性命。当他感觉到脸上的血液，早已经不知道这正是自己的鲜血。

剩下的四个黑衣人全部忘记手中的动作，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同伴。黑衣人的黑眸仍然没有闭上，满眼的不可置信。

就连在旁边观看的男子们，都没想到常娥下手如此利落，吃了一惊。

姜晏也是被惊到，但是身边的对手已经不再动作，她立刻移动到了常娥的身边。

常娥习惯穿白色的衣衫，此刻白衣沾染鲜血，眼中满是警惕。

这是暗书武魂带给她的特性，就连剑刃割破对方喉咙的时候，她的内心都不曾有一丝波澜。见到姜晏的小脸，常娥想要给她一个微笑，却没能笑出来。

杀气！

除了黑衣人，在场的人都感觉到常娥身上散出来的杀气。

就连对战陈应天的时候，他们也没见过常娥身上散出如此浓郁的杀气。他们不知道的是，激出常娥杀气的正是这几个黑衣人。

如果不是黑衣人下死手，她也不会逼迫自己进入这样的境界。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下一个，谁？”

剑刃指向剩下的四人，从雪白的剑刃上，一滴，一滴，仍在滴落着鲜血。

黑衣人面面相觑，“走！”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四人纷纷撤退。

常娥看了一下他们的撤退方向，放下剑，随即就要追击。刚迈出一步，没有拿剑的手就被人拉住。

是姜晏……

温暖的小手拉住常娥冰冷的手，与上次不同，姜晏好看的眼睛中不是胡搅蛮缠的骄纵，而是担忧。

除了温暖的手，还有温暖的目光，姜晏的温暖终于破开了常娥的杀气。

“你还好吗？”

语气中不再是淡淡的疏离，而是关怀，这才是真正的常娥。

常娥收回长剑，看着雪白的衣衫上的鲜血，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子，叹气，“姜姑娘，谢谢你。”

进入这种状态的时候，为什么会变成嗜血的恶魔？

常娥有些气馁，这已经不是正常的状态了……

见常娥沮丧，姜晏小脸一红，轻声说道：“不，应该是我谢谢你。”

骄傲的大小姐对着他人脸红可能是第一次，在场认识姜晏的人也是吃惊。

他们这一天被姑娘们惊得不行，林微挠挠头，正好别过脸看见赵云一脸吃瘪的样子。林微拍拍赵云的肩膀，“兄弟，我理解。”

赵云抬头，理解什么？

常娥正蹲在黑衣人的身前，拉下面罩，皱眉，“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只有姜堰和赵云脸色微变，显然是知道黑衣人的身份。

“他是南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