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博,好久不见,在秦家寨还顺利吗?”
面对赵明博,陈可风迪欣然微笑,仿佛刚才的一幕没有生过似的,这倒让赵明博心生诧异,平时的陈可风,一贯都是高高在上,在宁山乡往来之人,也大多是领导层,今天这是怎么了?
“还行,不如下河村力度大啊!”
赵明博随意道了一句,陈可风家世显赫,即便成不了朋友,也没有必要变成敌人,官场之道,本来就是外圆内方,只要对方不是咄咄逼人,赵明博不介意退让一步。
“那是我老子的功劳,又不是我的!”陈可风撇了撇嘴,“明博,要不你也别喝鸡汤了,刚才我来的时候,胡庆海支书就在家里炖土鸡了,据说还有山猪肉和各种野味,我们去喝一杯……”
“这……我就不去了吧?”
赵明博本能的推辞,陈可风不乐意了,“瞧不起兄弟不是?我说明博,虽然在副科级的竞争上,我们是对手,可在私下里,我可是把你当朋友,你要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
……
赵明博无语了,这货还真能说,自己只是觉得胡庆海宴请陈可风,自己去不合适,结果到陈可风这儿,就上纲上线到面子的意义上了,看来这顿酒,不喝还真不行!“那好吧,我和铭雪打个招呼……”
“还打什么招呼啊,赶紧走吧!”
陈可风不由分说,拉着赵明博就走,赵明博只得和擦身而过的铭雪挥了挥手,“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铭雪端着碗,呆呆的看着两人,目中流露出失望之色,而碗里的鸡汤,兀自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下河村村富民强,支书胡庆海自然不可能和秦农宏同日而语,两幢三层、占地近两亩的花园洋房,门前并排停着两辆桑塔纳2000,显示着胡庆海的富足,赵明博和陈可风刚进门,便见村长梁英彪迎了上来,陈可风笑道:“梁村长,我可把财神爷给你请来了,能不能留下点儿什么,就看你们的了!”
“来了就别想走了!钱留下,人也得留下!”梁英彪哈哈大笑,“胡支书在做蛇羹,马上就好,两位里面请!”
“看来今天我来对了!”赵明博一边含笑回答,一边打量着胡家的别墅,“胡支书这房子可够气派的啊!”
梁英彪解释着,“胡支书两个儿子,所以在建房的时候,就一下盖了两幢,不过房子是大了点儿……”
一行人穿过花间的长廊,进入院中的,深秋初冬,外面天寒地冻,然而房中却温暖如春,真皮沙,地毯,各种电器设施一应俱全,正中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
“都坐啊,愣着干什么?”
胡庆海笑吟吟的端着一锅蛇羹进来,同时从一旁的酒柜中取出了两瓶五粮液,“小地方,没啥好招待的,两位领导见谅,改天去秦阳,我在帝豪存了几瓶茅台特供……”
“这就可以了!我爸也不过是这水平!”
陈可风啧啧赞道,赵明博亦是笑道:“胡支书,你这生活水平不低啊!”
“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朋友!钱是什么?王八淡,就是让人花的……”
胡庆海爽朗的笑着,指挥梁英彪在面前倒上六杯酒,然后径直端起了杯:“赵主任,你是贵客,宁山规矩,见面先碰三杯,来,胡支书先干为敬!”
胡庆海说完,不由分说便干了一杯,赵明博并未动酒,而是盯着胡庆海,一两半的酒杯,一人三杯下来就是一斤半,这点酒对他不算什么,宁山也有这样的规矩,但那是刁难人才用的手段,并非人人皆用,胡庆海这么对他,是什么意思?
赵明博思忖之时,胡庆海已经端起了第二杯,陈可风伸手压住了酒洒,皱眉道:“海哥,明博不是外人,没有必要来这一套吧?一杯吧,意思到了即可!”
“久闻赵主任海量,我这不想试试吗?”胡庆海闻言,也不再强求,“那就一杯吧!”
试酒量?
赵明博心里冷笑,如果不是陈可风出面,看胡庆海的意思,分明是存心将他灌醉,如果换个时候,赵明博或许便拂袖而去,这酒不喝也罢,但是此刻,赵明博倒生起了兴趣,看看胡庆海究竟想干什么!
“既然胡支书想试试酒量,那三杯也行,不过,这杯子有点小了!”赵明博说着,伸手将面前的茶杯拿了过来,将茶水倒去,然后倒上了酒,“还是这个吧!”
“这……”
胡庆海顿时色变,赵明博面前的茶杯,是瓶装酒改的杯子,足足有四两之多,三杯下去,不是要喝死人吗?
梁英彪同样色变,陈可风却缓缓的品着茶,一副两不相帮的模样,嘴角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赵明博目光炯炯的望着胡庆海,胡庆海心一横,“茶杯就茶杯,来,干!”
赵明博酒量大,毕竟是耳听为虚,真正看到的人却不多,胡庆海才不相信,有人能喝几斤酒,既然赵明博不知死活,那他拼了老命,也要和赵明博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