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王小明房间里的桌机准时响起,王小明很快就下了楼,在酒店外面已经停着一辆甲a开头的红旗车。王小明从看到那司机第一眼就知道他绝对是个军人,虽然穿着笔挺的西装,可是身上那股军人的彪悍气质却是怎么换装也换不掉的。
那人手里有王小明的照片,在对照过照片和亲自询问过王小明的资料之后,竟然还用仪器对王小明作了全身检查,把王小明身上的钥匙、手机全部装在一个档案袋里才让王小明上车,而自从王小明上车之后,他却再也没有与王小明说过一句话,直到到达目的地,他才说了三个字,请下车。
王小明知道,能开这种车的,嘴巴本来就相当严,与自己多说一句话都是严重违反了纪律。所以他也没有故意挑起话题,等到了地方,很干脆的就下了车。
一下车,王小明就看到了严森,王小明笑着迎了上去“严秘书,这里的空气确实比车里用空调制造出来的冷气强啊。”
“你能喜欢这里就好,走吧,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地方。”严森笑道,自从前几天自己无意中向自己的领导说起王小明的这番改革的理论时,当时长官就指示要见一见这个王小明,这才有了今天的北戴河之行,否则以严森的职务,他无论如何也是不敢私自就把王小明带到这里来的。
“既然到了这里,那就一切听你的安排了。”王小明知道既然严森郑重其事的把自己叫来,那肯定是要见大人物,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严森的直接长官。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等会我再派人来叫你,对了,你的私人物品可能还要在我这里保留一会,等你离开的时候才能归还给你。”严森说道,手机等无线通讯器材的出现让安全保卫工作出现了很多新的问题,一个小小的手机比以前的报机要厉害无数倍,就算王小明没有丝毫恶意,可是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能让他在这里使用。
“严秘书,我能知道等会我要见的是哪位领导吗?”王小明很理解的点了点头,从那位司机的身上他就知道今天要见自己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等会你就会知道了。”严森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王小明。
王小明在享受了一个多小时的休闲之后,严森终于再来来到。“长官亲自来了。”他看到王小明之后轻声说道,本来按他的意思是在合适的时候带王小明去见长官,但是当那位长官得知王小明到了之后,却宁愿不去泡那个温泉,也要先来见见王小明。
其实不用严森说,王小明也看到了走进来的那位老人。他身材高大,表情冷峻,如果不认识他的人一眼望去,胆小的人可能会吓得脚都抖。但是王小明看到他之后,却是浑身激动不已,他的手指头甚至不由自主的轻轻颤动着,王小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今天要见的竟然是马上就要担任国务院总理的那位湖南老人。
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冷峻果断……这些词语突然从王小明脑海里脱颖而出,在前世的时候,如果要问王小明最欣赏哪位国家领导人,也许除了开国第一天和总设计师之外就要数这位不管前面有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的总理了。
直到十几年之后还是有很多人在指责他所主导的住房、医疗、教育和国企等系列改革中,利益所损最大的是中下阶层民众。所以既有人说他是铁腕人物,也有人说他是历史的失败者。可如果要站在改革的本质上来说,我们就会对他所做的一切都能理解。
改革成本实际上是按人头分摊的,虽然在面前这位老人的主导下已尽力减轻改革方案对民生的震荡,但对于低收入阶层来说,仍然负担得很吃力。为什么改革成本不能按收入水平分摊?因为这不符合改革本身的逻辑。改革的目标之一就是要孕育出私有经济,化生出阶级。在转轨过程中,“公平”是暂时不能不被置于第二位的价值。要刺激起经济增长的效率,建构起经济展的动力,对“公平”的关注,暂时就只能止于底线之上。
这实际上又回到马克思以前的公平观。传统观念认为,结果平均的“公平”,只是一种空想;现实可行的,是阶级社会中人人有机会改变命运的“机会平等”。马克思蔑视这种公平,认为资本主义的“机会平等”中蕴藏著大量不平等的罪恶。马是对的,真正的“公平”只是一种理想,在现实中从来不曾有过。
马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设想通过消灭“私有制”来消灭阶级,实现结果平均的理想。但一方面私有制的消灭抹杀了社会分工,使社会展丧失了最强大的动力;另一方面,公有制国家的强势集团在私有财产之外据有了大量特权,制造了新的不平等。事实上,只要资源稀缺性存在,实际占有上的不平等就不会消失。反复试错的结果是,人们不得不接受“机会平等”的有限公平,承认私有制和阶级社会的合理性,容忍一定程度的不平均结果。
中国正处在向私有制经济和阶级社会转型的过程中,其间的不平等,必然比已成型的阶级社会更甚。
也许现在王小明知道为什么这位老人会接见自己,要知道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因为私情而影响工作。王小明虽然曾经想以自己这套言论来引起严森以及他身后的人注意,没想到竟然一下子就让这位即将成为国家二号人物的老人的注意。
而这位共和国瑞任的副总理又何尝没有因为看到王小明而惊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