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尘九曜爬起来的时候，就接到了殷棹派人送过来的飞机票，她出了门，才知道，顾薄戈已经走了。

没来得及道别，十分失望的尘九曜完全不知道，顾薄戈已经心乱如麻，他此刻坐在飞机上，面无表情，心里却乱糟糟的像是被猫扯过的毛线球。

昨天一整天，他的表现都太不对劲了，从拍完戏后他送尘九曜回房间，到给她挡酒，这完全不像他的性格他的脾气。

尤其是今天早上他下楼的时候，林思源拍着他的肩膀跟他说：“喜欢就追啊！”的时候，他更茫然了。

他喜欢尘九曜？

不。

顾薄戈很清楚，他并没有喜欢上尘九曜，大概只是好感，可是这已经足以让他落荒而逃了。

放在以往，他绝对不会不告而别的。

他需要冷静一下。

另外一边，尘九曜同学很不开心的坐着飞机，回了家，下飞机的时候，殷棹来接她了，并且第一次夸了她：“林思源都跟我说了，你表现的很好。”

尘九曜一直很低落，嘤嘤嘤，刚刚觉得攻略媳妇儿的进度条增加了，媳妇儿就不辞而别，让她觉得自己好自作多情。

所以殷棹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到。

直到殷棹跟她说了半天话，也没得到回应，才现她在走神，殷棹惊悚的问：“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顾薄戈？”

尘九曜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殷棹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上都是噼里啪啦的火花，他连忙道：“你不会是真喜欢上顾薄戈了吧？我以为你开玩笑呢！”

“终身大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尘九曜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落：“我是真想娶他做媳妇儿，以后带回去给姥姥看。”

殷棹皱紧了眉头，低声道：“小九，算了吧，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

人和妖是没有好结果的，就算不像故事里那样，有无数道士僧人出来拆散鸳鸯，有一件事，也是难以逾越的天壑。

那就是寿命。

尘九曜迄今为止，是八百岁，光她经历的朝代变迁，就好几个，可是这个年纪的她，在妖族，仍旧是小孩子。

最多算刚刚成年那种。

等闲大妖，哪个不是活了万八千年的，尘九曜是狐族历史上，第一个如此小的年纪，就修炼到八尾境界的，不出差错，以后必然能到九尾天狐的地步，寿命长到不可计算。

可是顾薄戈呢？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顶天了能活一百岁，妖再强大，也改变不了人类的自然寿命，用往后无尽生命的痛苦，来换不足百年的欢愉，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