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子玉是来带姐姐离开这牢笼的。”淡漠的声音说不出的嚣张。把白皇的皇宫比作牢笼,又嚣张地要带走他的皇后,很显然没把白皇放在眼里。不知道这七舅舅是不是就有嚣张的本事,还是只是少年人意气不知天高地厚,青青来了兴趣。双目滴溜溜转了转。
白皇蹙了蹙眉,却没有说什么。
又听楚子玉继续道:“姐姐,半月前苏远之昭告天下,言苏国皇后十个月前被人掳走,今查被困于陈宫,并被白皇封为皇后,此乃苏国奇耻大辱,誓倾苏国之兵,也要夺回皇后,以雪夺妻之辱!五日前白皇亦昭告天下,言楚国公主楚宁,于十个月前被贼寇掳至昆国境内,他外出体察民情时将其救下,楚宁公主感念白皇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白皇感其心意,故以皇后之位待之,苏国皇所言实乃污蔑昆国,倾昆国之兵必雪此辱!姐姐,如今天下百姓皆骂你红颜祸水,引得天下烽烟起,战乱兴,要你自裁以谢天下,止兵戈!姐姐,你何苦担这骂名?不如随我远走江湖,从此远离了这勾心斗角汲汲营营的圈子!子玉虽无甚大才,然庇佑你母子二人平安,子玉还是做得到的。”
皇后楚宁听得秀眉微拧,忽地坐直了身子,半晌却又委顿下去软软地倚靠在床头,并不言语。
白皇望着楚宁皇后,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哑声道:“宁儿,朕也不想你陷入被天下人责骂的境地,但苏远之逼人太甚,朕不得不如此。你知道的,朕无论如何是无法对你放手的。”
皇后楚宁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道:“我不曾怪你。自我入住这云禧殿,接受你的封赏,便已料到会有今日。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你昆国百姓了。”又对楚子玉道:“子玉,姐姐谢谢你的心意,但姐姐不能走,错是姐姐一手造成,姐姐不能一走了之。”
“姐姐你就是心太软!怎么会是你的错?子玉虽处江湖之远,这天下各国之事还是略知一二的。当初苏远之还是太子,受制于当时的苏国皇如今的苏国太上皇,那太上皇要废了姐姐的太子妃之位,纳西月国容韵公主为太子妃,姐姐不想苏远之两面受为难,才写下和离书远走他乡,以至于到后来受制于人,后来蒙白皇所救,白皇却又逼迫你做他的皇后。姐姐,你何其无辜!”楚子玉淡漠的脸上蒙上一层尘一般,雾蒙蒙的。
皇后楚宁的目光有些恍惚,却又透着坚毅道:“子玉,你又怎知,我的离开便是最大的错!远之为了我,宁肯袖手天下,又如何肯受制于人娶容韵公主?我虽看的清楚这一点,却做不到不受其扰。但有人就是利用了我与远之的这一弱点,煽动这天下大乱,好从中渔利!究竟是哪个人还是哪几个人在从中作祟,姐姐现在虽不得而知,却也不能袖手不管了!”
严青青从两人的谈话却知了个大概。感情是自己的爹抢了人家的媳妇啊。她还未理清其中的情节,却听珠帘一响。
只听帘外一人恨声道:“楚宁,你如今知道错了么?你也知道朕为了你肯冒天下之大不韪!弃天下于不顾!只是你这女人心那么狠!”声音铿锵如玉碎。
单听这声音就叫人心向往之。
青青随声音看去,不由得眼睛瞪得滚圆。来的人一身玄色绣着金丝龙纹的锦袍,身形玉立,刀削斧刻般的脸上,剑眉入鬓,眸若深海,薄唇紧抿,令人看了便不能移开眼。
“远之!”皇后楚宁哗的一声掀了盖在身上的锦被,赤着脚立在了地上,身子还在瑟瑟抖动。
白皇也刷地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是如何进来的?”
“这天下朕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还没有哪个地方是朕去不到的。”苏远之冷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