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想想看着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好,好!”她冷笑着离开了。
她看着几千人的华瑞,从一个基层到华瑞的建筑设计师,用了整整七年,而从云端到地狱,只是一夜之间。
物事人非事事休,这就是她一个女强人的下场。
苏想想不舍的看着华瑞,各大设计部门几乎瘫痪,股东和公司员工都快到了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局面,她心里委屈的泪水都快蓄成一口无底深井。
她只是公司商战之间的一枚棋子。
此时的梧桐酒吧,震耳欲聋的鼓点和音乐声,喧嚷的人群,妖娆性感的女子和年轻疯狂的男人在跳舞,角落里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李凉坐在梧桐酒吧幽暗的一角,静静的玩弄着手中的高脚酒杯,晶莹的液体似有微光,对面坐着江承,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下肚。
“李凉,你他妈的就不是一个男人!”江承喝醉了。
李凉依旧晃动着高脚杯,“哼!”他冷笑着,好像在嘲笑自己,也好像在无视江承的话。
随后,江承接了一个电话,晃悠悠的离开了,“李凉,你也看了网上的传言,苏想想出事了,都怪你!”他拿起外套准备走。
“怪我?我的W公司被她敌意收购时,我都没有当面挑明她,这都是她应有的报应!”
江承失望的离去,只剩下李凉一个人不停的翻动着手机关注新闻,任何一条关于苏想想的新闻!
苏想想接到医院的电话后,就急忙从华瑞赶来了医院,江承随后赶到。
“怎么了,苏叔叔怎么了?”江承整个背起病床上的人。
苏想想的额头都是汗水,“记者他们找到了爸爸的医院!”
苏想想的爸爸叫做苏东骏,年轻的时候是工地的监工,在苏想想高一那年,苏东骏回家的路上生车祸,成了活着的死人。后来,母亲伤心过度去世,弟弟?
她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就会想到过去的一切。所以,她用尽一切的努力去让苏东骏住最好的医院。
哪怕现在,苏想想也不允许他受一点伤害。
江承背着苏东骏奔向楼梯,苏想想拿着吊瓶,“快点,快点,记者跟上来了!”
江承恨不得自己拿起一块钻头拍在记者的头上,更恨不得自己飞起来。
苏想想内心就像一潭绝望的死水,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医生和护士拦截着记者的追问,甚至腿脚不便的病人也去故意挡在记者的路。
终于,江承背着苏东骏爬到了六楼,“这个地方应该没有人打扰了!”他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苏想想看着受累的爸爸,“都怪我,放心吧,一切都快结束了,爸爸!”她用衣袖擦拭着苏东骏额头的汗水。
江承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快,西尔顿设计公司以苏想想侵犯沙漠莲花著作权,起诉上法庭。
“董事长,接下来怎么办?”赵狗剩真的快坐不住了。
何盛天站在办公室隔着透明的玻璃,眺望远处的风景,“她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建筑设计师!”
从医院回来后,苏想想就在网上布了一帖急于出售房子和车子的信息。
“齐阿姨,这是你的工资,还有我给你的养老金。以后,恐怕我也雇不起你了!你也知道,房子和车子都卖掉都不够西尔顿的赔偿金!”
苏想想在整理东西,几天后,搬家公司就要来了。
“不!”齐阿姨把钱推回去。
苏想想抱着齐阿姨,心中五味杂谈,“对不起,让您一直还保护着我!”
她们两个都哭了,这个三室两厅的房子是苏想想一手打拼下来的。
很快,苏想想出售豪车和房子的信息又引起媒体的关注,网友更是唾沫星子乱飞。
李凉也看到了出售房子的信息,眼神里闪烁着神秘的光。
苏想想看着曾经生活的地方,她和齐阿姨坐上了出租车,一次又一次的回头。
她没有再起诉,竟然同意西尔顿设计公司的任何要求。还有一场新闻布会,她要公开对西尔顿道歉。
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齐阿姨接过他的西装和行李箱,“您怎么找到这个地方了?”
何望铭一进屋,环顾着狭小的房子,只看见一台电视机和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在里面,真是简陋极了,屋里潮湿的空气都快让他喘不来气。
黄昏的微光透过窗户,照在了苏想想白皙的脸上,把她的脸衬的更加惨白。她睡着的时候真的很美,那一双令人心动的眼,月光停留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他走到睡着的苏想想床边,轻抚着她额前的头,温柔的在她的耳畔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窗外,是夜,墨色的虚空没有一颗星星点缀,是无边无际的寂寥。
过了一会儿,他坐在窗台边点燃一根烟,烟雾袅袅升起,在空中弥散开来,这星点的火光,只觉得无边的寂寞都快将他吞噬,他望着窗外的虚空,只一瞬间,又点燃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