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想想纤细的手指挑起冒血的左嘴角,她不笑的时候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柔感,毫不矫揉做作,“李晴?”
马克·吐温有一句话,美貌和魅力原是两种要命的东西,幸而不是所有的美女全都有魅力,往往是相貌平常却气质非凡的女人,反而倒另有一种妩媚之处。
“你这个贱女人!我的凉儿呢,你把他藏在你家几个月了?”此时的李晴真的和第一次天差地别,她在屋子里四处寻找。
苏想想冷笑起来,“哼,你其实才可笑又可怜”
“我可笑?”
啪――
“噗!”,苏想想再也抑制不住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即右脸又浮起五个血红的手指印儿,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使得她把手深深的嵌进了肉里。
“妈!”
李凉紧紧抓住妈妈又扬起的手臂,“你在干什么?”
他走到苏想想旁边,掏出一块巴宝莉手帕心疼的擦拭着她嘴角的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凉儿,我是你妈妈呀,你竟然和这个贱女人站一起!”
“妈,算我求你了好吗?”他大嚷。
他们三个都心知肚明,当时李晴虚情假意的请苏想想去设计pala芳疗馆,只不过是一个圈套,为了取得苏想想的信任罢了,沙漠莲花才是西尔顿和威尔设计的一个陷阱。
此时,李晴就站在自己面前,苏想想不仅被她指名骂着贱女人,还反而被她扇了两巴掌。
她踮起脚尖,粉色唇瓣落到李凉的脸庞,一只眼睛斜视着怒目而视的李晴,“我爱他!”
苏想想真的赢了,比起两巴掌更能俘获李凉的心,她赢的落落大方!
“想想,我们走,朝阳出事了!”李凉拉着她就走,也顾不上火冒三丈的亲妈。
“朝阳?”她目瞪口呆。
来到医院的时候,只有齐阿姨焦急的守在手术门口。
“到底怎么回事,朝阳呢?”苏想想要硬闯手术室。
李凉拉着情绪不稳定的她,“今天朝阳上学的路上,一辆大货车横冲直撞过来,幸亏路人拨打了120!”
“肇事者呢?他躲起来了!”她一直抖的双手捂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慢慢地移开,她觉得,一秒钟如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
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整个人都没有感觉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快破裂了。
“谁是苏朝阳家属?”医生走出来急切的问。
“我!”苏想想几乎快瘫软了。
“你是o型血吗,病人急需输血!”
此时,她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记得弟弟出生的时候明明是a型血,那年苏想想的妈妈还是难产,当时她还记得特别清楚。
“不,我是a型血,我不是……”
“我是,抽我的血吧!”李凉跟着医生进去手术室。
a型血、o型血,苏想想满脑子被血型充斥着。
“想想?哎呀,妈呀,没有想到大娘能在北京遇见你呀!”一个系着头巾的中年妇女激动的拉着苏想想的手。
此时,苏想想还像一个木棍杵在那里,“大娘?”
“对呀,你小时候还经常抱你呢!”
“噢……大娘来北京干什么呀?”
“这不是你大爷腿疼吗,给他跑北京来看看!没有想到在这能碰见你……”她看着苏想想惨白的脸,“你也来这看病呢?”
“对呀,我弟弟朝阳在手术室呢!”
“弟弟……你弟弟?不是……”她拉着苏想想到墙角小声说,“不是……你爸爸出了车祸后,你弟弟就被一个姓樊的男人抱走了,后来……才听说半路就死了!”
“死了?”她不敢相信。
“对呀,难道你不知道吗?”她疑问,“噢……你大爷喊我呢,先走了!”
那躺在手术室的苏朝阳到底是谁?怪不得每次何望铭打电话都会问到苏朝阳!
苏想想的胸口愈加闷,亮晶晶的泪珠在她的眼睛里滚动,然后,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亮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
“想想,放心吧,朝阳没事了!”李凉按着胳膊上的棉球,脸色如同石蜡惨白,声音明显虚弱无力。
“滚!”
长廊传来苏想想声嘶力竭的声音,一声滚,好像突破了她的胸腔,她的喉咙,还有她支离破碎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