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勾儿......”北风卷走了枪声,却无法阻止子弹准确地飞向那个半跪着的身影。几乎是本能的,那身影在枪声入耳、子弹行将钻进脑袋的同时也扣动了扳机,“啪勾儿......”老天爷是公平的,这声枪响也被北风吹到远处树梢上挂了起来,那身影却好似被人猛地一推般,横着栽倒,开花的脑袋与身体形成一个奇特的角度。
杨格不敢怠慢,丢了手中枪,取了背上的枪,猫腰猛跑两步后趴在距离“特等射手”大约十五米远处。他需要给最后一名敌人造成错觉,特等射手还在原处,刚与敌手交火了。
最后那名日军冲进了石堆,趴在杨格刚才趴过的地方,冲杨格所在方向“叽里咕噜”叫喊了一阵。杨格无奈,那家伙还算机灵啊,自己不懂鸟语,只听过什么“米西米西,死啦死啦,板载,猴子嘎给”之类的话。
日军的叫喊没有得到回应,顿时,战场又沉寂下来。
杨格抿了抿冰冷的嘴唇后咧嘴笑了。想象一下,如果自己是那日军士兵,在两个同伴先后死去时,在夜幕中,在看不到的敌人枪口下,会有何种反应呢?嘿嘿,吓得要死吧?他尿裤子没有呢?
这么想着,杨格匍匐到日军尸体旁,哎哟,还真是脑花四溅啊!点45子弹用黑火药推动,射程不行,但在有效射程内的弹道威力还是颇大的,特别是击中目标时的终点弹道不错,子弹在敌人脑子里肯定翻滚过,才造成令人恶心的创口。真的,太恶心了,可老子心里痛快着呢!杀人的负罪感?去去去,没有!一丁点都没有!因为,老子杀的是畜生!
尸体堆那边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了,杨格也不在意,他不相信那家伙此时敢于发起进攻。从一比三到一比一,陆军上尉的信心大增呐!
拿起敌人的步枪,总算看到了正常的枪机和正常的枪栓位置,拉开来一看,一颗子弹壳掉落出来,枪膛里空空如也。哦也,老子太聪明了!翻看日军尸体,子弹盒里满是子弹,一发一发地装填进仓,拉动枪栓推动一发子弹进膛待发后,杨格掂了掂日本枪,再看看自己那支不知名的步枪,取舍就是如此简单,此枪没收!
“哈哈!”故意的,他大笑两声,无非是吓一下敌人而已。果真,那鬼子开枪了,耀眼的膛口焰暴露了位置。那鬼子还真被杨格说中的,怕得很,根本就在原地不敢动弹。估计,那身处尸体堆里的鬼子够呛哟!再吓一下?万一把他吓疯了呢?很有可能,心理战嘛!
“啪勾儿!”杨格打了一枪,随即怪声怪气地“吼吼呵呵”一番,却在退壳之后放下枪,仔细检查鬼子尸体上携带的东西。不,这句话对他来说只能是场面话,要面子的。实际上,他是急不可耐地想找点垫肚子的东西。大冷天的,肚子一空就冷得厉害,刚才心情紧张时还不觉得,此时胜券在握了,精神不再紧绷了,那肚子就开始“咕咕”搞怪。
日本军队素质比之清军高出几个层次,从搜出的物品中就可以看到。在七具清军尸体上,杨格找到三条枪,49发子弹,还有一些小钱;在一具日军尸体上,他找到一条枪和一柄刺刀,97发子弹,一卷疑似军用票的东西,还有一个水壶,一个装了两片面包和一个饭团的布袋,还有一个小本子。天黑,杨格看不清楚上面写了什么鸟文,估计是敌军的身份证明,其他的,就只有一个急救包了,打开来看是绷带裹着一小瓶红药水。就这些东西,远比清军士兵装备齐整,实战中的持续战斗力也高出一大截来。
两军差距如此之大,清军战败也在情理之中。
剥光!一边嚼着面包片,一边动手将敌军尸体上的棉衣、皮带、皮鞋以及装备全部剥下,还恶意地将人家搞得赤身裸体,准确的说是只留了一条恶心的裆部遮羞。慢,日本人最怕什么?砍头!
有了,老子不怕那尸体堆里的家伙不崩溃!
抽出刺刀,大概取准位置后,杨格别过头去,闷哼一声挥舞刺刀劈下,低头看看,“呃......”差点恶心得把刚落肚的面包吐了出来,忙转头再来一刀,又一刀,金属砍在骨头上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唉......人的耳朵要能自动封闭多好啊?
脑花四溅的脑袋终于脱离了躯干,杨格尖着手指头拎起敌军首级,弯腰小跑了几步,感觉距离差不多了,才大喊一声“喂!“随即,首级被抛飞出去。
“啪勾儿!”敌人开火了,却毫无目的性,只是壮胆而已。
“德性!草泥马的小日本儿!“
杨格带着战利品远离了无头尸体,他实在不想让胃部发生痉挛。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响起,接着,一个黑影突然跳起,昏头昏脑地也不分辨方向就跑,边跑边发出凄厉的惨叫,浑然不觉跑动的方向正对着敌人。
“噗”!的一声,最后一名鬼子的身体撞到杨格手中的步枪刺刀上,缓缓软倒,却依然不住地凄厉惨叫着,惨叫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胳膊腿儿蹦跶了几下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