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某人的骑术实在不咋样,估计要给巴哲尔看到,蒙吝兄弟铁定要黑着个老脸数落某人了,这也……太丢脸了吧?
心有余而力不足。杨格一心想在半夜赶回青苔峪堡,却是在黎明时分才赶到,此时,留守的4营已经开始集合,准备每日三操的晨操了。杨格无心观看弟兄们的操练,径直赶到指挥部,恰好看到陈固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里屋出来。
“安守,人呢?”
“回统领大人的话,都去析木城了呗。”“坏了!坏了!你”杨格冲到地图桌上,把地图拍打的“啪啪”作响,连声道:“快骑来报汤池堡出现日军第六师团,现在的析木城摆明了就是一个再阱,如何去得?还一股脑的都去了?堡子里只有4营了吧?李玉田!李玉田!”
“李玉田也去了。”陈固不紧不慢的走到杨格身边,随手拿起5
营的红旗,放在王家堡和青苔峪堡之间的小偏岭,说:“只有5营在这个位置。呵呵,统领大人莫急,您看,2营在这里647高地,4营和37炮哨留守接替1营防务,古额里骑兵哨在王家堡。”一边说,陈固一边把各营位置摆出来,他相信杨格看了之后就能明白刘松节的用意。
废话嘛!姓刘的就是姓杨的带出来的。
杨格凝视地图,叹道:“你们胆子够大的啊,比我想象中还要大的多,比个营另两哨步兵,两哨马步亲军,一营炮兵,这点力量就敢摆出强攻析木城的架势?嗯只要瞅准机会打的狠,倒也能够成事!你们啊,胆子大!”
“但是,始终没有敢撂挑子不干的统领大人胆子大。”陈固摇头晃脑却故意板着脸说:“还是老话说的好啊,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大人,这一次去到甘泉堡又哭了啥好鼻西回来?”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啊,你是。”杨格方才很是紧张,浑然不觉一路的疲累,此时心情放松了不少,开始觉得眼皮有些发重了,却又清楚自己在此时不能睡觉,跟陈固开开玩笑醒醒神也好。“安守,你觉得哭点东西回来重要呢,还是取得宋帅的谅解和信任重要?咱们武毅军里,还有不少是毅军出来的弟兄,今后很可能要还回去的。今儿这一趟见着了马镇台(马金叙),我看他是忍了好久,始终没有说出讨还人马的话来。这份情,咱们得记住,宋帅对部下还是颇体谅的,对咱们还是很支持的嘛!”
“有个屁用?成天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着,却把家底子给败个精光,今后,留给你的有多少?”陈固说话的时一脸的不以为然。身在辽东淮军前敌营务处任提调多时,对淮军各部将领都多有了解,特别是老帅宋庆和臬司总办营务周馥。在他心里,宋帅为人是不错,可是,宋帅不是一个普通的乡下老人,而是统领三万多军马、担当着方面军事责任的大帅!其人性格刚毅而重情,是事实,可其人没有能力指挥淮军打胜仗,也是事实。对一位军事统帅来说,会做人和会打仗之间,孰轻孰重呢?恐怕,还是打胜仗更重要一些吧!故而,陈固是一头扎进武毅军就不打算回头,还就真的认准了唯有杨某人能够带着弟兄们把胜仗继续打下去。
想起宋庆的满头白发,还有对自己整编奉军的支持,杨格还是觉得在解决了第六师团的问题之后,自己回到海城战线上,兴许能够协助老帅整顿军队,改变战略、战术思想,在现有装备条件下实践新的战法,以求得胜利。
“言重了,会改变的,一切都有可能改变。”“会,我也觉得。致之兄,咱不扯这个,远得很!”陈固踮脚长身,屁股坐在地图桌的边沿上,说:“请辞、哗变的事儿结了,接下来,你得争取自领一军,而非托庇于聂军门麾下。这个问题你可得想清楚了,在聂军门麾下,你最多也就升到从二品总兵,独领一军,你就可以做到提督。
哦,现在还有了一个四品京堂的身份,今后做个巡抚、总督什么的也有可能啊。嘿嘿,不管怎么说,你得让像我这样的,跟着你拼命的弟兄们今后能够那个啥,你得道,咱们跟着升天呗!”陈固所说倒是大实话,别人说不来也不敢说。他之所以敢说,最大的原因在于就任总文书之后,杨统领总要跟他说一些新思想之类的东西,两人之间已是无话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