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姜凤听起来怎么觉得不是味儿啊。
姜凤沉声道“难道我就是个在危难时刻要撇下夫郎女儿自己逃生的么?”
这家伙,不肯说实话也就罢了,何必说这些有的没的呢。
林静航目光闪动,却涩声道“当初成亲时,我与夫人约定,夫人只要生下孩子就可以〖自〗由……”
姜凤初听一愣,这一年里朝夕相对,时不时地看美人迷了魂,huā了眼。
那什么约定,自己老早就忘记了,这林大爷倒是记得牢!
姜凤不由怒了“哦,合着老娘孩子生完了,林大爷倒是看我不顺眼了,要赶人是吧?”
林静航脸色也沉郁下来“夫人岂不是强词夺理?当初可是夫人信誓旦旦地要带着碧泉远走高飞的。”
姜凤一口气憋在了肺管里,心里只窝火。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自己还在那百爪挠心地替林家愁,合着全都是冒傻气了!
林小越才出生,自己这个当亲娘的就要丢过墙了是吧?
姜凤呼地坐了起来。
林静航双眸睁大地盯着姜凤,声音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张“你,你做什么?”
姜凤一时冲动,差点就要说出连夜离开这样的话来,可是瞥了眼睡得正香的小团子,只得忍着道“我到里头去睡,等囡囡过了六个月,我就搬出去住。”
半岁之前,小囡囡还要吃母乳,等半岁之后,可以渐渐添辅食了,自己就干脆搬走好了,反正当初也是这么约定的。
姜凤看了眼自己这千工床,大得跟房子一样,自己睡到里侧,离得某大爷至少有三四米远,便裹着被子气呼呼地走到内侧坐下。
“以后夜里囡囡我来看,用不着林大爷再过来,林大爷白日里看着就好。”
虽然说前一夜,是个比较美好的记忆,可是反正日后要分开的,又何必还要同床共枕,将来夹缠不清?
姜凤说完了这句就躺下身子,把脸扭到了一边,却是面对着墙壁。
姜凤的话虽然不过两句,但其中的含义可是十分明显。
这是要先分床,再分居啊!
林静航起先一边听着,眸光渐渐黯淡,扯了扯唇角苦笑一声,也起身坐了起来。
姜凤这般明显的嫌弃,难道他还看不出来么?
“既是这样,那我今夜就到榻上去。”
林静航说完这句话,见姜凤面朝着里,恍若未觉,不由得心中气苦。
披了件衣物就到外间的榻上去躺着,这湘妃榻上自然也有铺陈寝具,可人躺在上头,只觉得被冷衾寒,份外孤清,而某人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小囡囡半岁的时候就要搬走么?
那就是还有五个月了?
林静航躺在床上,却不像昨夜那般,后头几乎是沾枕就着。
辗转反侧间,心里乱成一团。
等听到里屋有动静时,林静航这一个多月来已是形成了条件反射,呼地就从床上坐起。
里间的姜凤几乎是一感觉到小包子在蠕动就有立即清醒过来。
在说了要跟老公分居之后的夜里,哪个女人还能睡得安稳啊?
何况待分居的对象又不是那种只会家暴和吃喝嫖赌的男人?
还是个养眼居家带孩子会挣钱的……
自然更睡不着了啊混蛋……
虽然躺得板板正正一动未动装做熟睡的样子,但屋里任何一点响动都能听在耳中。
所以林小超出一点动静,姜凤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娃抱了起来。
因为要照看娃娃,屋内墙壁上,点着一支长明不熄的烛火,拿琉璃灯罩了,光线微弱而柔和。
某小娃睡意朦胧,只是因为小身体上的不大舒服,这才左右扭动,好像一只胖胖的毛虫宝宝,小眼睛也睁大了点,无辜可爱地瞧着自家娘亲。
姜凤探手在小包子的小屁屁上,打开了一点尿片,这个活计她好多年没做过了,此时倒有些生疏。
果然是……
虽然自家的娃娃不会觉得很臭,但姜凤还是屏了呼吸,另一手去寻摸着备用的尿片。
呃……
杯具了。
因为姜凤多年没做过,这业务生疏的缘故,她根本就没注意某大爷是把这些东西放在了哪里啊。
东摸西寻,左顾右盼,一时麻了爪。
某小娃有些不耐烦地吭哧出声以示抗议。
却见纱帐被人自外揭起,林静航已是快步冲了进来,一手自床头某处格子里取了新尿片。另一手已是接手过来,三下五除二,就利索地给小包子收拾妥当。那略有臭气的用过旧物自然也被林静航扔到了床底某处。
林静航做这些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否还在生着姜凤的气,一言不的。
不过小包子的拉撒问题解决了,这还有吃喝呢。
俗话说的好,有奶便是娘,没奶那是爹。
林大爷他就是再通天的能干,他也不像某些耽耽文里,还有那个喂奶的功能。
小包子身上舒爽了,自己就睁着一对小小的桃huā眼,望着亲爹,乖乖地等着给自己喂食。
林静航双手捧着小包子,交到姜凤的怀里。
姜凤也恼了。
哼,不跟老纸说话了这是。
冷战就冷战!
姜凤接了小包子,撩开寝衣给小包子喂奶,小包子哪里知道爹妈之家的波涛暗涌,夜里还能吃到亲娘的乳汁,自然是十分欢乐,一头吃,一头小手小脚也不闲着,那小胖脚丫子甚至伸到了姜凤的胸前献宝。
因为跟林静航冷战而带来的坏心情也被自家乖女的耍宝行为给逗得乐了。
姜凤捏捏那肉乎乎的小脚丫,冲着小包子笑道“小机灵!”
这一笑不打紧,却瞧见林静航也眼瞧着这边,面上也露出一抹笑,只是多了几分寂寥的意味。
姜凤此时前胸坦露的,且自认跟林静航正处于冷战期,便背转过身去。
只是后背似乎还能感到那投射过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