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佛，从前，都是我太过苛求自己，才负了身旁之人，如今，就让我以鲜血去祭奠曾经的过失，师兄，你会成全我的吧。”

苍夜的嗓音极其冷漠，这是叶灵从不曾见过的苍夜，从前他虽然孤傲，却总是仙气凛然，如今，他身上再也不见半点仙气却犹如鬼魅，兴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宫纤纤只看见苍夜轻轻的抬了抬手，莫松便已经往地上急速的下坠，身子僵硬的坠落在地面上，鲜血四溅，整个落日宗，顷刻间除了他们三人，便再无一人可活。

叶灵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四处满地横尸，血流成河，这本是他计划了三年的复仇大计，可如今却被苍夜突然搅得天翻地覆，他突然想起以前爹爹曾在耳旁念过的一句歌谣。

“风月里的计谋不算计谋，情趣罢了。风月里的情趣也不算情趣，计谋罢了.”

而他与芸儿之间，他一直都以为只他而人，如今他才恍然明白，原来，中间早已经隔了一个苍夜。

“灵儿，如今，你还认为为师当年仅是为了一本秘籍就要追杀与你么？”

苍夜突然站在房檐上凄凉的笑，素衣上沾染着无数血迹，就像是开出的一朵朵妖冶的红花。

叶灵抬头，只看见苍夜突然纵身一跃，整个人都跳下了地，诛仙剑握在手中，剑尖指在地面上，每走一步便发出‘吱吱’作响的剑音，满地的鲜血将他素衣的裙摆染的一片殷红。

苍夜走近了，叶灵才看见，他的眼睛没有聚光，此刻正流下两行血泪。

“你的眼睛？”

“三年前便瞎了，那日在山洞中，芸儿为了护你周全，用石灰灼伤了我的眼。”

苍夜站在叶灵的面前，眼前却只是一片漆黑，这三年，他过的暗无天日，终日在没有亮光的屋子里呆着，眼前永远却只有一个画面，那便是叶灵抱着若芸坠下悬崖的那一刻。

叶灵的心口深深一紧，看着苍夜雪白的长发和留着血泪的苍白脸颊，终究是明白了为何他要处处对自己赶尽杀绝。

“你爱她？”

“是，我爱她，我永远都给她至高无上的宠爱，只要她要求的事情，没有一件我不为她办到，哦，不，除了她让我放了你这件事我没有做到，其它的我大都一一如她所愿，可她终究选择为了你而离开了我的身边。”

苍夜嘴角噙着凄凉的笑，这是他第一次承认对若芸的感情，却后知后觉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可你是她的叔叔。”

叶灵紧皱着眉头，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是，正因为我是她的叔叔，我便永远的都无法对她开口说爱，我只能以长辈的名义宠她，可我压根就不愿做她的叔叔，天下与我何干？其他人的想法与我何干？我要的不过是她长长久久的伴在我身边，可你的出现，终究是打乱了我所有美好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