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夜，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会动手杀你么？”

“我早已经活的像是一缕幽魂，死于我来说早已经没有了分别，我只是在等，在等这么一天，鲜血染红整片山脉，我将以落日宗千余人的鲜血祭奠她的在天之灵。”

苍夜眼角两行血泪看起来那么妖娆，浑身的白配合着那两行血泪，让他在这大雨之中看起来那般凄凉。

其实他又有什么错呢，他不过同自己一样深爱着一个人，不过他却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旁人的舆论，让他永远都无法开口说出这份爱罢了。

“叶灵，你以往不是问过我这辈子有没有一刻真心实意的拿你当做我的徒儿么？”

苍夜突然扬起了头，大雨将他脸上的血泪洗刷干净，他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雨中，像极了一朵随时都可能枯萎的白莲。

叶灵看着苍夜，不言不语，那双被鲜血映红了的眼眸却是深深的凝望着他。

“我从来不曾夸过你，可有你这样的徒儿足以本座引以为傲，若是没有她，你将是我倾其一生倾囊相授的好弟子，可你和芸儿之间，我终究是深爱她的。”

苍夜突然凄凉一笑，磅礴大雨冲刷着整片山脉，却仍旧冲刷不干净那地上堆积成河的鲜血。

苍夜的话，突然让叶灵明白了，在这一场厮杀之中，谁都没有错，错只错在他们都用情太深，叶灵将若芸当做这世上唯一的依靠，而苍夜何尝不是将若芸看做了心头的至宝。

“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苍夜抬头望天，眼角再度留下一行血泪，凄笑过后竟是闭上了眼睛，手中的诛仙剑顺势而起，从背后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

当年悬崖之上，便是这把诛仙剑从背后贯穿了若芸的胸膛，到了最后他选择了以同样的方式了结了自己，诛仙之剑，所诛之人，无论是仙是魔，无论是人是妖，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飞灰湮灭，永世不得超生。

“师傅……”

叶灵上前将苍夜扶在怀中，凄声哀嚎。

“灵儿，终究到了最后也是为师赢了……”

卧在叶灵的怀中，苍夜嘴角挂着一抹暖心的笑，这是叶灵第一次看见苍夜笑的这般自然和轻松。

闭上眼的瞬间，苍夜似乎看见了黑暗中若芸奔跑在花丛中的模样，她仍旧和记忆中一样，追着蝶儿，笑的一脸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