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你可知,人活太久后便再也提不起力气去爱人?玄月,我想将你留在身边是因为我恢复上身原魄确实需要你,可即使如此我也没办法去欺骗你,我于你是无法执手相伴的,你可懂?”
宫纤纤回眸看着玄月,冰蓝色的眸子清澈而明媚,也许她不应该如此言明,在她没有恢复上神原魄之前。
可若让他误以为有机会而留在自己的身畔,宫纤纤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或许别人她尚且可以雾里迷局,可对玄月她却不能,不为其它,单单是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
玄月淡淡的抬头直视宫纤纤的双眸,心口处却是疼痛不已,他早就知道她会说什么,可真当她这样说出口的时候,心里也还是会难受,他明白,自从自己在父皇的密室里看见她画像那一刻起,她便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此后的一切,包括月倾也不过只是在证明她在自己的心里究竟有多深的地位,注定了自己将为了她背弃天下也义无反顾。
却也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永远没有机会与她执手此生,不为别的,单单因为自己是那个人的儿子就注定了毫无机会,这便是宿命,老早以前他便已经清楚明白了。
“岂能不懂,可自打做了这选择开始,我便此生不悔。”
“哪怕最后我要对付的人是他?那个时候,你可还愿意站在我的身畔?”
宫纤纤冰蓝色的眸子蒙上一层薄雾,看着玄月却是有些心疼。
“你当清楚,从我放弃了帝位离开九重天那一刻起,这一切的后果我便都已经算明白过了,我已经做了一个不孝子,如今便再也不能做个无情人,若真到了那么一天,我既不能助你一臂之力,但也绝不会从中阻拦。”
是啊,他不能帮助她对付自己的父皇,所以不阻拦她便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情谊。
可是玄月啊,你可真算明白过?打从你打算帮助她恢复上神原魄的那一刻起,你与你的父皇便已经是对立而行,这世上哪能有人真能做到置身事外呢。
其实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真的算不明白呢?不过是让自己偶尔糊涂了罢。
看着玄月,宫纤纤的双眸里闪着无数种情愫,这一切兴许真的就是宿命,玉鎏殇,此生是你负我,如今便让你的儿子来偿还些许吧。
夜色渐浓,明月湖旁,宫纤纤和玄月就那么对持而立,良久两人都没在开口。
“找了许久,原来你是和玄月公子来这儿赏月了。”
静默之中耳畔却传来司徒俊逸清雅的声线,宫纤纤回过头便看到凉亭旁的小道上一袭赤黄色锦衣的司徒俊逸正徐步而来,夜风轻抚过他鬓边的长发,在这夜色中很是养眼。
“找我何事?”
“无事,只是入夜了却仍不见你归,怕你衣裳单薄找了凉,送一件披风来罢了。”
司徒俊逸说话时微微扬了扬手中的披风,那双精明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扫了玄月一眼,却并不多言,径自上前便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宫纤纤的肩上。
“司徒公子真是心细。”
玄月看着司徒俊逸嘴角淡淡一笑。
“不早了,还是先回去吧,晚饭还没吃呢。”
司徒俊逸只对着玄月点了点头便侧脸继续对宫纤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