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岚身子晃了晃,又怕被人听见,一边搡他,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学什么不好,跟人学这个,要是有人瞧见了,指不定说什么难听的呢?”
他敷衍地恩了声,微凉薄唇顺着脸颊往下,游移着过来亲她:“咱们的人在不远处过来守着,谁敢过来打扰?”
他跟她鼻息相接着,有些埋怨的咕哝道:“我看你就没把我当夫君,难得你大哥不在这里,你难道也不想跟我亲近?”
哪一点带着淡香的热气全洒在她唇齿间,这话说的无比幽怨,到让她没法接口,不然就是不顾着他。
她勉强张开嘴,刚想说话,就被他勾住舌头品弄起来,不一会就眼神迷离,下意识地回应着。
明晃晃的日头下,她脸颊越艳的跟桃花瓣似的,迷蒙地睁眼瞧着他,袖管滑落下来,露出雪白的臂膀,下意识地勾着他的颈子,简直让他恨不能拆吃入腹。他略带得意地抚着她的腰窝,又不规矩地往下,探手捧着圆润的臀贴近自己。
秋日里的河水没了蝉鸣蛙叫,只剩下河风吹着水草的刷刷声,无数根长长的芦苇低垂交织,让两人的船在中间若隐若现。
两人紧密贴着,她身上都能觉出他身上灼人的温度,身下是潮湿的船板,船板下是漾着柔波的河水,一点一点地飘荡着,让她头脑有些晕。
他又开始亲她的脖颈,顺着往下,用牙咬开了一粒盘扣,檀黑的直从冠上冒出来几缕,低低地扫过她的脖颈。
她被弄的浑身痒,伸手推了推他,他不满地抬起头来,眉间似蹙非蹙,眼里含着春意,这场景让人瞧着心都跟着乱跳起来。
他的手已经往上,探到两团莹软的地方,脖颈间的扣子被他咬开,高高隆起的堆雪被浅草色的兜衣束缚着又映衬着,他眼神一黯,隔着衣料轻咬着,听到她出近乎□□的一声轻叫。
重岚的额头冒汗,原来没成婚她还没察觉,现在经历了鱼水之欢才现自己的身子竟然...敏.感的要命,被身上这可恶的稍稍一撩拨就...每次虽然难免有青涩的痛楚疲累,更有难以言说的...,脑海里空白一片,好像身上要炸开了似的。
她不知道男人给有这种体质的女子起了个名,叫尤物,只知道现在难受的要命,再不制止只怕真要出事儿了,勉强靠着一丝清明推了推他:“算我求你了,你快起来...方才咱们瞧见了那一对儿,安知现在不会有人这样瞧着咱们?”
他已经把她身上的褙子解开大半,中衣拉开便是掩藏着的丰胸细腰,他置若罔闻,顺着她的腰窝来回吻着,她左躲右闪,却仍旧被他牢牢箍在怀里。
今天真是在劫难逃,她瞧了眼明晃晃的日头,勉强把自己衣裳抢回来,咬着牙道:“你再闹腾,我可恼了啊。”
她又软语求道:“咱们晚上回去在...这是大白天的,又是在外面,我实在是...万一要是被人现了,你最多被传个年少风流,外面指不定怎么传我呢,你难道忍心看我被人唾骂?”
他想到这个可能,这才慢慢地起了身,男人这时候还得硬忍着,那火气来的比什么都大,他抿着唇,却不想对她火,瞧了眼天色,扬了下眉梢道:“那咱们现在回去?”
她瞧出他心情不好,想到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不由得想笑,把身上的衣衫整理好,挪过去从后面搂住他:“老话说细水长流,你干嘛非急在这一时呢?”
她头回主动搂着他,让他脸色略微和缓,又蹙着眉道:“回去就又得见着你大哥了。”
重岚大乐,敢情他是真怕了重延了,忍着笑哄他:“我从小到大一直跟他在一块,最喜欢的人也是他,现在陡然不在他身边,最喜欢的人又换成了你,他也是一时想不开,等他想转过来就好了。”
晏和果然受用,唇角扬了扬:“我看他一辈子想不开了。”
重岚见他头也乱了,从怀里取出犀角梳子来给他篦,一边道:“那你也只能一辈子受着了,谁让他是你大舅呢?不过我瞧着也用不了这么久,等他以后娶了大嫂,有了儿女之后就不会这么老跟你赌气闹腾了。”
他眯起眼,开始盘算金陵里有哪家姑娘未嫁,她看了看日头,推他道:“咱们还是快走吧,我可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时候赶去庙里还能吃上庙里的素斋,晚了咱们就得饿着回去了。”
提起这个,他面上忽然见了几分恼色,颊上还有了淡淡桃花色,拧眉道:“还不都是你,让我怎么出去?”
重岚怔了怔,往他身下一瞧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趴在船沿上笑了起来:“你自己不检点,也怨得了我?”
她又忍不住瞧了眼,勉强正色道:“要不你就这么走吧,反正你今天的衣裳宽,只要步子不是太大,旁人应该瞧不出什么来,只是这么立着...走路不难受吧?”最后一句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他哼了声,把她翻过来压在身下:“那就借娘子的*一用了。”
一艘船又摇摇晃晃了大半个时辰,他这才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虽然没有真个刀枪入库,但她也是手腿齐动才让他满意。
她用力瞪了他一眼,勉强清洗了一下,见身上没什么不妥之处了,这才起身重新拢了拢头,没好气地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他心绪开阔不少,果然不再闹别扭,拿起长竹竿就撑了出去。
两人的方向感显然不在一个层次的,她还没分得清东南西北,他就已经把船开到了对岸。
他先跳下船,把手伸给她,带着她往庙门前修好的宽台阶走。这庙据说神明灵验,又环境清雅,因此远近闻名,香火鼎盛,正午的时候还是有许多衣着不俗的人进进出出,她仔细瞧了瞧,其中夫人太太携着自家姑娘来的居多。
她肚子里的算盘精又开始作祟,羡慕地感叹道:“这庙里一年这么多香客进进出出,又大都是大户人家的女眷,不知道能收到多少香油钱,要是我在旁边开一家专门卖佛家饰品的店,像是佛头塔,念珠,八宝之类的,想必也有赚头。”
她见晏和无语地瞧她,讪笑道:“习惯了习惯了,勿怪勿怪。”明明想着要彻底弃商了,可见到能赚钱的机会还是觉着心痒难耐。
两人走到庙门前的时候他才说了句:“你要真的想开,到时候开一家,挑个人打理就是了。”他用袍袖帮她挡着太阳:“反正那些官员府里,也大都是开着铺面的,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她一喜:“好,那我回去好好盘算盘算。”又忍不住跟他絮絮叨叨:“其实我也不是见钱眼开,就是喜欢这个行当,见到能赚钱的时候就心痒,瞧见算盘珠子就想拨一拨。”
她叹了口气:“可惜世人都觉得商人轻贱,我大哥算是开明的了,也觉着经商不好。”
他静静听她琐碎的抱怨,心里蔓生出温情来:“你喜欢就什么都好。”
她听他说的这般直白,脸上微微一红,跟着他走进庙里。
庙里后面的几处地方只许女子进去惨败,男子不得入内,她才想起来这回事儿,歉然道:“你先去前院吃茶歇歇吧,前面有专门招待男客的地方。”
他没应答,她以为他这是同意,便提起裙子去了进了殿里,闭上眼睛跪在蒲团上,对着菩萨参拜,又摇晃着签筒,一根签子就掉了出来。
她叩的时候忽然听到几声窃窃私语传了过来,以为是哪户人家不懂规矩,皱了皱眉,就见旁边有两位年轻姑娘窃窃私语,时不时地捂嘴窃笑,还对着一处指指点点。
她顺着两人指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晏和立在台阶下,正往她这边眨也不眨地瞧着,身边经过了好几位夫人姑娘诧异地看着他,他像是全然没看到似的,只是抬眼瞧着她。
他立在日头里,玉白的俊脸被晒得微微红,她也顾不得手里的签子了,忙提着裙子跑下去:“不是让你去前面休息的地方等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现在日头高照着,他怕晒到她,撑起伞来给她打着,随口道:“等一会儿又不值得什么,你参拜完了。”
她哭笑不得:“都觉得你是个顶精明的,我瞧着简直是个傻子。在外面喝着凉茶,吹着凉风等不是一样的吗,何必在这儿巴巴地等着,不知道热啊?”
他引着她往树荫底下走,声音还是漫不经心的:“在外面就瞧不见你了。”
她娘常说,男人爱你的最好表现就是拿你当闺女宠爱,那真是没有一处舍得不尽心的。她用绢子擦了擦汗,借着这个挡住红的眼眶,轻声道:“咱们等会儿吃完饭在庙里转转?等下午凉快些了再回去。”
晏和恩了声,拉着她往专供宾客休息的地方走,休息的地方也分男女间,当中才是供人用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