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遇到这两位驸马都尉,一下子把萧庭那点子花花心思给冲淡了。±,以前见过几次,常年在长安城里晃悠的角色,见怪不怪了。但薛万彻的出现却是让萧庭有点紧张,他是房遗爱高阳谋反案中的几个主犯之一,以前一直坐镇边关,由于所谓的‘脚疾’调回长安养病,和房遗爱喝酒的时候大放厥词,很是讲了点大逆不道的话。
他的出现,是不是也意味着房遗爱高阳的案子,即将拉开帷幕?萧庭来到唐朝之后才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的影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些历史事件发生的时间点,和史上记载的并不完全吻合,但这并不意味着原本历史上那些大事件就不会发生。
比如说,程知节率军西征贺鲁部,在原本的历史上还是几年后的事情,在这个空间里却已经发生了。这件事的直接起因,就是梁建方回军的时候被贺鲁部偷袭,但在原本的历史上,梁建方并没有被偷袭,而是顺利的回到的长安城。
还有一些事,根本就是他引起的,比如将作监、阎立德的沉浮。蝴蝶效应的表现已经渐渐的显露出端倪来。
一切都有点乱了套,现在萧庭只能根据一系列的蛛丝马迹和各种事件迹象,去进行大致的推测,却无法根据上辈子的历史记忆,生搬硬套。
“但愿是我自己想多了。”萧庭这么安慰自己。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高阳谋反,就算一定要有一个谋反的人。让赵国公来立威,让李治找个借口去除掉一些威胁到他的人,萧庭也不想高阳来当这个导火索。
这也是萧庭前段时间故意寻了个由头,把话和高阳挑明的原因之一。现在不能和她走的太近,万一高阳真的按照原先的历史走下去,发生了滔天大案,也不至于把萧家牵连进去。
况且杀人这种事是有惯性的。权柄在手,一旦发现可以利用肆无忌惮的杀人来解决问题,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后果很严重,不是什么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杀意杀气杀心的。杀亲人,杀老婆,杀舅舅。最后连儿子女儿的命都能不管不顾。萧庭也不愿意李郎中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帝王之道是什么样子的萧庭不知道,他只是不愿意看着大唐上下,凡是和皇家走的亲近的人,头顶随时时刻都笼罩着一层死亡的阴影。 因为他就是众多和皇家走的很近的人之一。
“贼船,这他娘的就是一条贼船!”萧庭有时候也觉得有点无奈,明知是贼船,可又不能不上。风头浪尖推到这一步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上不上船不是他能选择的,只能说尽量保证自家的安全。
骑着马晃晃悠悠的出了城,换挡提速踩油门,玉狮子撒了欢的朝萧家庄子跑,没多久就看见了远处管道旁赵氏的酒水摊子。
老远看过去,酒水摊子里坐满了人,边上还停着两辆车,看起来像是专程从长安城跑来吃喝的,一副热闹的景象,和以前的冷清天壤之别。
酒水摊子比原先规模扩大了一倍,生意大好,听说赵氏最近还雇了个小厮。
看看这酒水摊子,再看看萧家庄子,萧庭心里又明快了点,来一趟大唐,好歹做了点实事。
赵氏眼尖,老远就看见了萧庭,跑出酒水摊子远远的挥手,就要请萧庭来坐坐。萧庭坐在马上摆摆手示意不用,直接策马从一边冲着孙思邈家的方向跑过去。
既然是做邻居,总得跟孙思邈先打个招呼才是。
孙思邈家的庄子不大,说是庄子,其实也没几家庄户,更像是一个微型的小村落,庄子上十几户人家,现在也学着萧家的样子,在种田之余,帮着孙思邈采药,打打下手什么的赚点钱。
也就是因为他这‘庄子’实在太小,他又好个清静,那些年纪大的勋贵们,比如阎立德这样的,就算想直接到他庄子上住也住不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边上的兰陵庄子。
“成啊,你家的庄子你说的算。阎立德是个风雅之人,与他为邻,倒也是一桩乐事。你来的正好,有桩事正要问你。”孙思邈对于阎立德来做邻居的事没有任何反对,反而拉着萧庭走到了里屋,问:“军用净水器的事,你捣鼓的怎么样了?”
军用净水器?萧庭一拍脑门,还真把这事给忘到爪哇国去了。这东西当时本就是随口一说,研究起来太麻烦,也未必就能有个结果。这段时间朝廷上下都在忙着水车播种机的事,军用净水器好像就这么渐渐的淡忘了。
“说实话,我真给忘了,半点都没捣鼓。”萧庭挠挠头。
“我猜也是这样。”孙思邈笑道:“兵部的人前两天来找我,我晓得你忙,推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