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走了大抵两里地,把皇宫的宣德门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走在由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这一条被后世人称之为“宋都御街”。两只脚她在平整宽阔的街道上,对于赵德芳来说,感觉好极啦!
走了这大抵三里路后,只见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御街一下子就宽阔起来,赵德芳目测了几眼,大抵宽二百步。在他看来,就连一千多年后的现代社会,也很少见在一个繁华的大都市里有如此宽的马路,而且,还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步行街。
在赵德芳目之所及,就在前方不到一丈远的地方,两边两边挖有河沟,河沟内种满了荷花,两岸种桃、李、梨、杏和椰树。此时正值春夏之交,繁花盛开,争妍斗艳,美不胜收。
放眼望去,河沟两岸有黑漆叉子为界,在两条河沟以外的东西两侧都是御廊,下面来来往往的寻常百姓,已经是人头躜动、摩肩接踵了。这才不过刚到了巳时,已经是如此的热闹非凡了。
伫立原地的赵德芳在抬眼一瞧,面前中间御街两边数不尽的临街店铺鳞次栉比,酒楼茶肆、客栈商铺内,老百姓买卖于其间,生意盛隆。每逢皇帝出游,老百姓聚在两边,争相观看皇家的尊严和气派。
不过,看完眼前这东京汴梁商业如此发达景象的同时,赵德芳这才意识到,中间宽阔的街道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在上面行走,这让他感到颇为好奇。
心生疑窦的赵德芳只是低头沉思了片刻功夫,这才明白过来,凭借着他在这个时代的记忆,以及在前世看过的历史教科书中关于北宋时期东都汴梁的记载,这御道是皇家专用的道路,寻常百姓是不得进入的,
可是,在他前世历史教科书中记载的是,这都已经是北宋中期御街的史料。而在此时,北宋建立这才短短的几年,这东京汴梁就已经是如此的繁华,再过上个百八十年继续发展下去的话,那景象真的就不敢令人想象了。
既然,赵德芳和站在他旁侧的五个东宫侍卫都穿着便装,自然也要做一回平民百姓才是。于是,他便招呼着李黑牛和其他四个侍卫,走过前方几步开外的拱桥,进入了御廊下,卷入到了熙来攘往地人流中去了。
负责保卫工作的李黑牛不敢大意,和他带出来的另外四个东宫侍卫紧紧地跟在赵德芳的左右,生怕撒着欢儿冲进人流当中的赵德芳跟他们走散了。由此带来的严重后果,他可是担待不起的。
在密密麻麻的人缝里闪展腾挪、自由穿梭的赵德芳,看着临街的各种店铺楼阁,以及那商贩们的叫卖声,更加让他感到欢喜不已。
“殿,殿下,您走慢些,卑职和手下的兄弟们都跟不上了。”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李黑牛,紧紧地跟在赵德芳的身后,额头上热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忙不迭地冲着身前两三步开外蹦蹦跳跳的赵德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
“嘘……”行在前头的赵德芳听到身后传来了李黑牛的话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站住了脚步,旋即转过身来,早扫视了李黑牛和他身侧的四个东宫内侍后,把一根手指放在了嘴前,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咱们已经出了皇宫,你们谁也不许叫我殿下了。来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么,我扮成一个少爷,你们五个扮成跟着我的家丁。怎么刚出了宫来才一刻的功夫,你们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呢。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若是再让我听见有人喊我殿下,待回到东宫后,看我怎么收拾他。”赵德芳伸手唤过他们五个人围拢在了一起后,有些恼怒地抱怨道。
“属下遵命!”只待赵德芳话音一落,围拢过来的五个人俱都低头抱拳,不约而同地应了一声道。
在吩咐完毕后,赵德芳便收敛了玩耍的性子,做起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走马观花一般左顾右盼着临街的店铺和御廊下的行人,突然感觉他自己跟在前世去偏远的乡镇赶大集似的,心里感觉亲切无比。
说是御街,毕竟是现在是北宋初年,百业待兴,不比北宋中期的御街那边繁华。只是走了半个时辰,赵德芳便走到了御街的街头,再往前行的话,道路越来越狭窄,行人也越来越少。于是,便就停住了脚步。
正待赵德芳想要原路返回时,余光突然瞥见左手七八丈开外的地方有条波光粼粼的长河。而且,河水两岸上也有不少行人。突然间,赵德芳在心中暗自猜测,这一条宽达十余丈的长河十有**是有着“北宋生命线”之称的汴河。
不过,赵德芳即便是拿出了躯壳前任的记忆,也丝毫想不起这条长河叫做什么名字。于是,他便唤过李黑牛一问,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条长河就是汴河。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在前世作为“资深驴客”的他,便叫上李黑牛他们五人,一起赶往了汴河岸边,饱览一下后世已经不复存在的这一条关乎到北宋命运的河流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所在。
正待赵德芳行到了汴河岸边后,站定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听到右手边一丈开外的地方,突然传来“啊……”的一声尖利的惊叫,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登时,激起了靠近岸沿半丈之远河边水面上大片的水花。
闻声扭头望去,赵德芳见到一个身穿墨黑色劲装的女子,掉入了汴河水中。此时此刻,那落入汴河的黑衣女子似乎是只不会水的“旱鸭子”,根本来不及喊出“救命”二字,两只芊芊玉手不断地拍打着身前荡起层层涟漪的水面,口中也时不时地呛了好几口水。
照这情势发展下去的话,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想必这个落入水中的黑衣女子十有**就要沉入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