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元皓先生有何事吩咐?请但说无妨。”刘琦见田丰如此郑重其事,心中也是一凛,便知是在效忠自己之前的一种考验,心中也不敢怠慢,连忙肃然问道。
“既然大人让下官说了,那下官就不客气了,大人虽然地跨荆扬交徐四州,麾下人口何止百万?但是大人却一定要居安思危,万万不能懈怠,如今曹操正在竭力进攻冀州,下官在归来的路上就听说,邺城已被攻下,审正南慷慨就义,整个冀州几乎落入曹操之手,与此同时袁谭叛变,曹操又命曹洪急攻袁谭,结果袁谭战败被杀,麾下谋士郭图、辛评一同就戮,平原亦被曹操所得。而刘备此时正在图谋并州,与高干杀得难解难分,据说大军已进至上党,可唯有大人坐观成败,不兴一兵一卒,难道是要待得曹操占据河北后再来对付大人吗?”
田丰的眉宇间透着一丝的忧色,又凝目看了刘琦一眼,缓缓说道:“我见大人精神有些不振,脸上还冒虚汗,想必是为女色所误,只是留恋风月,却忽略了军国大事,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大人将来仍然会步袁本初的后尘,如若真是这样的话,下官还不如直接回河北,省得再看到类似官渡之战的一幕发生。”
逢纪刚刚被刘琦接纳,又被委以重任,心中正在得意,忽然听到田丰说起这样的话,顿时大惊失色,连忙目视田丰,让他少说两句,又对刘琦陪笑着说道:“田元皓为人刚直,不知忌讳,请大人念在他初来乍到,不知忌讳,勿要怪罪。”
却不料刘琦闻言哈哈大笑道:“元图把我刘琦当做是何人了?本官其实那种听不进逆耳忠言之辈?有道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田元皓对我进逆耳忠言,本官欣喜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心存他念?呵呵,田元皓刚来荆州,就如此仗义执言,实在是本官之幸。这也证明田元皓尽职尽责,不愧本官的信任。”
逢纪闻言顿时心中一松,随即恭敬说道:“大人心胸豁达,有容人之量,果是一代雄主作风,下官佩服。”
刘琦却是淡淡一笑,随即对田丰说道:“元皓先生,实不相瞒,本官如何不知如今曹操、刘备尽皆忙着吞并地盘,无暇与我为敌,此正是我扩张地盘之大好时机?所以本官看似耽于享乐,实际上也不过是在麻痹刘璋而已,如今我已命交州刺史裴潜统率三万大军集结到了益州,水军都督甘宁率两万大军集结在巫县,并与文聘的两万陆军相配合,只要命令一发布,就立刻进攻鱼复、朐忍诸县,而本官也在宜城集结了三万大军,一旦战争开始,便会立刻率军进占房陵、上庸诸县,不过如今我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呢。”
“原来如此,看来是丰不察之下误会了主公,还请主公不要怪罪。”田丰那对方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耽于享乐,心中很是惭愧,连忙向刘琦施礼表示歉意。与此同时他对刘琦的称呼由“大人”改成了“主公”,可见已经心悦诚服,真心效忠于刘琦了。
刘琦自然是听出了田丰话中之意,心中大喜,连忙大度的摆摆手,对此表示毫不在意,可接下来又听田丰说道:“不知道主公找到了借口没有?虽然只是一个借口,然而师出有名却很重要,不过我们却也不能就这样干等,否则的话,万一等到曹操统一了河北我们还等不到借口,恐怕到时候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刘琦笑了笑,随即说道:“借口已经找到了,其实这严格说起来已经不能算是借口了,因为这完全是我们有意为之,实际上就是专门挖了一个坑让刘璋去眺,而且还是他不得不去跳的坑。”
“哦?不知主公是如何挖的坑?能不能说给下官听一听?”田丰如今倒不是不相信刘琦,而完全是好奇心发作,同时自己想要看了一看其中有什么疏漏没有。
刘琦倒也没有多想,他知道像田丰这样的人物,最多也就是说话不中听,可是绝对不会心存恶意,所以自己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的计划向田丰说了一遍。
原来裴潜当初在刘璋进攻刘琦和赵韪叛乱期间,统率大军占据了益州的牂牁和益州两郡,之后鉴于裴潜所统率的交州大军在这两郡的力量比较强大,刘璋又一直忙于战争,实力消耗很大,急需休养生息以积蓄力量,所以双方全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两郡的归属问题,所以形成了如今的裴潜实际占有,名义上却归属刘璋的局面。
但是刘璋却一直对此深为不满,总是想着要乘机收复两郡,让自己完全掌控整个益州,经过了近三年的休养生息,益州的实力已经恢复了不少,刘璋的仓库中拥有粮草上百万斛,兵革器械也都修缮完备,麾下士卒也扩张到了五六万,再加上他麾下的主战派谋臣王累、黄权等人,战将张任、泠苞、刘聵、邓贤等人尽皆主张收复两郡,刘璋的心思便渐渐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