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玉’有孕,这的确是整个皇甫家族的丑闻!
皇甫孝在得知之后,即刻便下令严密地封锁了消息,与此同时,几乎就是脚不沾地地就到了皇甫忠的府上。.访问:. 。
彼时,皇甫忠尚不知道此事,倒是那个冯氏正在后院儿,一脸怒气地质问着皇甫‘玉’。
皇甫孝先到书房将皇甫忠给连揍了两拳,然后再直接就提了他的衣襟,将他给拖拽到了后院儿。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弟,你便是要打杀了我,也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
“你身为大哥,还好意思问我?我问你,你如今有什么可忙的?你是如何教‘女’的?就那个冯氏,闯下了滔天大祸,你竟然是还敢护着她,让她在府上过着主母般的日子,我看你的脑子是让驴给踢了!简直就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皇甫孝,我念像我的亲弟弟,才不与你计较,可你也不能登鼻子上脸!我如今没了爵位,没了什么家业,你是不是还不甘心?非得盼着我上街去讨饭不成?”
皇甫忠一看自己的弟弟,二话不说先打了自己,竟然是还口出恶言,分明就是没有将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心中一恼,自然是将先前的事情,也都给刨了出来。
“皇甫忠,你自己是怎么失的这爵位,怎么得了家族的嫌弃,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你宠妾来妻,我皇甫家能像现在这么处处被人耻笑吗?我皇甫家族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皇甫孝一脸的懊恼,“如果不是有人下了严令,不得将你赶出族谱,你以为你现在还姓皇甫吗?你这一房里,已经是连失了两个儿子!再算上了你的嫡子,你现在总共就只剩了一个儿子,皇甫忠,事到如今,你竟然是还不知道悔改吗?非要看着我们皇甫全族的人都死绝了,你才知道自己错了?”
“我没错!你们所有的人都只是看到了我当时将那个孽子扔了出去,怎么没有看到他早先是如此忤逆我的?”皇甫忠也红了眼,脸‘色’铁青道。
皇甫孝一边拽他一边气喘吁吁道,“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他为何会忤逆你?你现在还想不明白吗?如果不是冯氏欺负了大嫂,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可能会气到了去找你理论?可是你呢?”
皇甫孝面上浮上一层鄙夷,“你都做了什么?你对你自己的亲生儿子做了什么?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两巴掌,还说什么他不敬庶母?皇甫忠,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你是非要将我整个儿皇甫家族给毁了,你才甘心呢!”
皇甫忠的面皮涨得通红,当年之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只是多年来,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特别是现在,爵位没了,家主之位没了,脸已经是丢尽了,他这个时候若是再承认自己的确是做错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皇甫忠死咬着牙,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了,那个孽子,他该死!
“我怎么对儿子,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管好你自己的二房就是了。我长房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皇甫孝,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现在是家主了,我就怕了你了!你若是瞧着我碍眼,大不了我搬到乡下去就是!”
“你,你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皇甫孝气得几乎就是要跳起脚来骂他了!
见过没长脑子的,可是没见过这么没长脑子的!
皇甫忠恨不能拿了刀子将他的脑子剖开,仔细看看,看他这脑子里头,到底都是在想些什么?
“哼!好,当年之事,我们先不说了!我问你,你整日赋闲在家,你是如何教导你的宝贝‘女’儿的?你可知道你的宝贝‘女’儿都干了什么?”
“什么?”皇甫忠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懵,没听说几个‘女’儿有什么不妥呀。
“哼!你还真是悠闲呢。你的‘女’儿未婚先孕,你这个做父亲的,竟然是尚不知情?若非是我出手迅速,此时整个凤城里就已传遍了我皇甫家‘女’儿不守闺训的流言!”
皇甫忠这下子就彻底地傻了!
怎么回事?自己的‘女’儿怎么会突然出了这种事?二‘女’儿如今还小,能传出这种未婚先孕的流言的,除了皇甫‘玉’,他想不出还会有谁?
可是,那是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宝贝‘女’儿呀!是自己的第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事?这对向来看重皇甫‘玉’的皇甫忠来说,简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雳!
对于皇甫忠来说,没有了爵位没什么,没有了嫡子和夫人也没什么,只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冯氏,和冯氏生的孩子,才是自己最看重的。可是自己这会儿听到了什么?皇甫‘玉’竟然是闹出了这样的丑闻?
未婚先孕?
问题是,皇甫‘玉’现在还是一个没有亲事的大姑娘,那与她有了苟且之事的,又会是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皇甫忠难以相信这会是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的事,这下子,也不用皇甫孝再拖拽了,直接撒‘腿’就往皇甫‘玉’的院子跑。
前脚才进了院子,便看到了所有的下人,都被赶到了院子里,而且个个的脸‘色’还极为难看。那样子,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些得意,又有些慌‘乱’。
众人一看老爷突然出现在了这里,立马就呆了,看到老爷一步一步地慢慢地靠近了屋子,她们这些下人,竟然是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甚至是连行礼问安,也都忘了。
紧接着,她们便看到了二老爷也进来了,一时个个手足无措,在看到了二老爷一脸铁青的样子时,心里头则是个个儿直突突地,二老爷有多久没有来过他们府上了,更是有几年未曾进过他们家的后院儿了?
这一次一来就是这种脸‘色’,不用想,定然也是冲着皇甫‘玉’来的!
有了这个认知,这些原本‘侍’奉在这里的奴仆们,便是个个儿面面相觑之后,再往后退了十余步,生怕她们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可是那眼底的一种想要偷窥的*,又将她们想要听出点儿什么的心思,给出卖了个干净。
皇甫家已是‘乱’成了一锅粥,而与此同时,浅夏则是和她的三位兄长,一起在亭子里,赏着‘花’,听着曲,还一边儿下着棋。
“妹妹,你说,皇甫定涛设下这么一个局,究竟只是为了让皇甫家难堪,还是为了‘逼’死皇甫‘玉’?再次落实了那个诅咒的真实‘性’?”
“都有吧。”浅夏在一旁的长凳上坐了,手拄在了栏杆上,笑看了正在下棋的云长安和云若奇一眼,对面的云若谷的箫声,则是似乎未受影响。
“皇甫定涛此次出现在凤城,完全就是为了报复皇甫家,这一点,显然是毌庸置疑的。只是他没有想到,除了他,还有人在打皇甫家的主意,确切地说,是在打皇甫家财产的主意。”
“妹妹,我怎么觉得这个皇甫忠也不是那么没有脑子的人?当年怎么可能会做出了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推入狼群的举动?这是假的吧?再说了,若是真的被推入了狼群,那皇甫定涛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呢?”
浅夏将下巴抵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有道理!皇甫忠当年既然是能顺利地继承了家业,显然,说明了他不是一个蠢笨之人。至于后来为何会发生这些事,我想,怕是要仔细地去追查了。”
云若奇的眉心紧了一下,“根据我的经验,此事,与那个冯氏,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三七端了热茶过来,身后还跟了两名婢‘女’,端了上好的瓜果点心,只是眼睛一扫,便有了几分的食‘欲’。
云长安看了一眼碟子里的点心,示意三七直接就端到了浅夏跟前,“你最喜欢吃的核桃酥,尝尝这皇甫府里做的如何?”
浅夏‘唇’角一挑,直接就伸手轻拈了一块儿,送入了自己的嘴里,待咽下后,再饮了一口茶,“不错!香酥可口。几位哥哥也尝尝。”
“能听你说一声不错可是不容易,可见这点心是真的做的很‘精’致了。”云长安微讽道。
云若奇浅笑,一旁的云若谷也停了箫声,淡笑地看着浅夏。
浅夏不通厨艺,可是对于饮食却又是格外地挑剔!
平时还好,一旦是让她回了山,或者是住进了有些条件的地方,那便开始挑食了。不合口味的不吃,品相不好的不吃,没有汤不吃饭,没有甜食便不高兴等等,可以说,浅夏就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吃货转世!
云长安这会儿也是忍不住笑了,“小夏,你说你也就是一个连个炒‘鸡’蛋都都炒糊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来挑食呢?真是的!也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是还总是处处嫌弃凤凰山的点心做地不好吃。”
“本来就是!母亲的点心,那可是一绝。等回了京,我定然是要让母亲天天做给我吃。”
云长安轻嗤一声,“没出息的样子!你怎么就不说自己去学一学?总想着让别人做给你吃,一点儿贤妻良母的气质也没有!将来若是谁娶了你,那才是真倒霉了。”
“哥哥,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就你这说话做事,总是少根弦的样子,我未来的嫂子在哪儿,还真不知道呢。”浅夏不甘示弱地反击道。
云长安的表情一滞,呆呆的样子,倒是与刚刚浅夏所说的少根弦的样子,真有几分相像了。
“妹妹,不带这样儿的。好歹我也是你哥哥吧!”
“皇甫定涛将事情闹地这样大,你们说,短期内,他是否还会再出现?”云若奇不理会两人的斗嘴,神思仍然是拴在了皇甫家的事儿上。
“会!”浅夏的神‘色’淡定,语气中不容人置疑的肯定,让人为之一震,“皇甫定涛等这一天,怕是等了许久了!他要看着皇甫忠失去他心底在意的人,让皇甫忠亲眼看着他在意的人,一个又一个地远离他而去!或许先前的两位皇甫公子的死,与他无关,可是,这个皇甫‘玉’的悲剧,却是他一手造成的。”
浅夏的眸底突然有了一层忧‘色’,“如果我没有猜错,皇甫‘玉’,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而我们现在的目的,不是想着如何来化解现在皇甫家的流言,而是皇甫定涛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云长安默然了,浅夏刚才说的话,无疑,就是表明了她对这件事的看法,浅夏或许有能力将这次的流言压下去,更甚至是有能力让皇甫‘玉’忘记之前的一切,可是她说了,这不是他们现在的目标,也就说明,她不会‘插’手这件事。
其实,她说的对,现在,他们要做的,应该是尽快地‘弄’清楚,接下来,皇甫定涛要对付的人,到底会是谁?
云长安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凝重的浅夏,一袭浅‘色’男装的她,此时看上去,却是多了一分忧郁的气质,云长安知道,如果浅夏不‘插’手皇甫‘玉’的事,那么,她的结果,注定便是一死!
这个年代,未婚先孕,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将流言压下去的!再则,皇甫‘玉’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成为了一个人人唾弃鄙夷的‘女’子?
皇甫定涛,怕也是不会看着她再好好儿地活着吧?
浅夏突然抬头,眸‘色’微深地看了三人一眼,“哥哥们可是觉得我的心太狠了?”
三人不语,各有心思,不过,却是不约而同地,齐齐摇了摇头。
浅夏释然,“我或许有能力让皇甫忘记一切,可是我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忘记,假的就是假的。活在了别人的有‘色’眼光里,终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真相,到时候,她的选择,怕也只有那一条路。与其让其在别人那种鄙夷的目光里多活几日,又何必呢?”
云若谷也轻叹一声,“如此卑微且痛苦地活着,倒不如成全了她,也成全了皇甫定涛,让他真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一步步的走向死亡。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纵容,是不是能让皇甫定涛悬崖勒马?”
云若谷无疑是三人中最懂浅夏的一个!
他明白,皇甫‘玉’多活几日与现在就死,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若是浅夏果真对其用了幻术,让其能暂时地忘记一切,诚如她所料,事情的真相早晚有一日,都会公之于众!
到时候,皇甫‘玉’就等同于受到了两次的打击,这对她来说,何其的无辜且残忍?
既然如此,那么,最好的结果,自然就是希望能通过此事,让皇甫定涛心底最柔弱的那一处,能受到些许的触动!至少,不再让他将手伸向了那些无辜的人!
如果他要对付冯氏和皇甫忠,他们不会拦着。毕竟当年皇甫忠的残忍,他们也都是已经确定过的,只是,多年来的仇恨,再加上了亲生母亲的撞柱而亡,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皇甫‘玉’之死,就此放下?
浅夏自然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即便是再小的机率,也该试试!而且,她总觉得,皇甫忠当年的做法,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说不定,这里头还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