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只洒了一眼,便见上面写着一些任命:“卢照邻,拜为校书郎;校书郎郭震拜为吏部主事;左拾遗骆宾王拜为河南道监察御史;陈子昂,白丁,令其就读于太学,待制昭文馆……”
“微臣多谢太子殿下大恩,此恩此德没齿不忘,日后定当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看到这些任命,李显顿时以君臣之礼下拜,却惹起了李贤一脸的不高兴:“七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只是一些低级官吏任免,哪里当得七弟如此感谢?待得以后为兄将这些人提升到三品官以上时,七弟再如此感谢亦不迟。”
“这,呵呵,是。”虽然表面上显得激动不已,同时也确实为这些门下获得提升而由衷地高兴,但其实李显这些任命只是迷惑李贤的手段,让他以为自己其实就这点力量,但是李显真正在意的却是同在一纸诏书上的如下任命:“虢州司功曹参军王勃拜为国子监丞;殿中侍御史杜审言拜为侍御史;大理丞狄仁杰拜为大理正;梓州刺史薛讷拜为交州都督府都督;安西都护府司马唐休璟拜为安西都护府长史;营州都督府司马李多祚,拜为营州都督府长史;拜英国公李绩之孙敬业为太仆少卿……”
“呵呵,以上这些人员,才是我李显在朝中的真正力量所在,甚至连他们也只能算得上是中坚力量,因为我的背后还有更加强大的力量,那就是我的同盟戴至德、张文瓘两位宰相,不要看他们是你的太子宾客,其实并没有真正为你效力,还有,你的另一位太子宾客郝处俊也不会为你效力,这是父皇的亲信,他可以说是辅佐你的,同时也可以说是监督你的,绝对不会坐看你的力量强大到无法制约,其实我不跟你说也就是了,如果要真说的话,父皇任命的作为太子宾客的四大宰相,根本没有一个是你的人,虽然现实是那么残酷,可这却偏偏就是现实。”李显一面恭敬的聆听着“太子爷”的教诲,一面暗暗冷笑不已,心想这个太子殿下可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恐怕将来母后稍一反击,他也就只有哭的份了。
当然,鉴于如今两人是同盟关系,该提醒的话李显还是要说的。
等到李贤说完了之后,李显拱手说道:“太子殿下,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却听得李贤笑道:“看贤弟这话说的,你我兄弟,有甚不能说的?你说的越不客气越好,这才显得你我之间兄友弟恭,亲密无间。”
“如此,臣弟便不客气了”,李显说到这里,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郑重说道:“兄长应当知道,如今朝中局势看起来一片稳定,然则内部存在了太多不安的因素,如今父皇龙体欠佳,朝政自然要由太子兄长担起来,然而兄长亦当知晓,你那里会有太多的掣肘,兄长刚刚被立为太子,难免有些看不清局势,因此目前更应该谨慎,否则一旦遭受反击,恐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显本来是出于一片好心,免得李贤被提早踢下台,自己失去了一柄上好的肉盾,这才出言提醒,却没想到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经引起了李贤的不快,只见李贤怫然不悦的说道:“朝中之事该如何处置,为兄自有安排,用不着七弟操心,七弟只需管好你麾下那些人手便好,嘿嘿,母后虽然毒辣,我却也不会任人宰割,我可不是那柔弱的孝敬皇帝,为兄那东宫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就不多呆了,告辞。”
说完之后,李贤便拂袖而去,只留下了一脸苦笑的李显。
“嘿嘿,你这个傻叉,我好心提醒你却不听,待得意识到危险之时,唯恐母后早已做好了周密的部署了,我且看你那时该如何应付?你休看母后如今表面上连连退让,实际上这是一招骄敌之计,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势力展到了如何强横的地步?她的力量就算我们两个联手或许还都不如,如果我们两个联手,利用如今掌握的力量动一些小规模反攻,积量变为质变,或许还有决胜的可能,可是如今,竟然被你这个蠢材白白葬送大好时机,真可谓庶子不可与谋,既如此,我也只好放弃原来的计划,以保存手中有限的力量为主要目标了。”
望着李贤离去的背影,李显的脸上浮现着一丝冷笑,还有着一丝的苦笑,什么叫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叫做庶子不可与谋,这个蠢材就是最好的诠释啊。
“无尘,通知陈子昂,令其尽速拉拢宋璟以及今年上榜的进士们,通知王勃,令其尽快挖掘太学生中之人才,我要将他们拉拢到麾下,尽量予以安排官爵,以便为我所用,如今局势虽然一片大好,我相信用不了一年,便会被母后的精明和太子的愚蠢给破坏殆尽,到了那时候我们不要说想要再提拔官员,就算是能够自保就已经非常之不容易了。”(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