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却也不怎么在意,侧头避过,手中长枪迅速竖起来,格开这一招杀招,然后准备将对方的枪给绞住。
薛讷也是枪术高手,如何不知道李显的意图?只怕这一绞住了,自己将再也无法占据主动,所以也是毫不迟疑,立刻将长枪抽回来,随机挽起了一个枪花,然后将长枪刺向李显的腰部。
却见李显哈哈一笑道:“果然好枪法,然则速度还是稍慢了一些,能够给我从容躲避的机会。”李显一边说一边轻松避过,然后用自己手中长枪架住。
薛讷见自己数次都没有得手,顿时脸上挂不住了,便将手中长枪像是狂风暴雨一般,向着李显一股脑的刺了过去,什么夜叉探海、苍龙摆尾、死蛇遢地、灵猫捉鼠、拔草寻蛇等等,对李显的上盘中盘下盘全都试探了一遍,只见对手防守之时密不透风,令人无懈可击,躲避时如同狸猫纵跃,让人追之不及,真正做到了不动如山、其疾如风。
而在薛讷使出了二十余招之后,便见纵跃到远处的李显哈哈一声长笑道:“枪术造诣果然已是炉火纯青,然则速度有些慢,力度有些小,又能奈我何?接下来该是我还手的时候了,慎言,你看这一招丹凤朝阳如何?”
李显话声未落,便见他的长枪枪头已然来到了薛讷的面前,大惊之色的薛讷只能来了个懒驴打滚,极其狼狈的躲过了这一招。
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起身,便见长枪如跗骨之蛆一般再次刺向了他的胸腹,薛讷没有办法,只能再度往前滚去,一直到他连续打了十八个滚,竟然都没有甩掉那一条长枪,最后依然被长枪的枪头抽到了大腿上,虽然李显几乎没怎么用力,但是薛讷却是知道自己的确已经输了。
“我认输!”虽然心中有强烈的不甘,但是薛讷却也知道自己的确是比不过对方,只能无奈的,或者是干脆地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这事还有天理吗?我一天天的埋头苦练,经过了四五年的时间,总以为自己就算不是天下无敌了,最起码也因该战胜七郎这厮的,毕竟七郎这厮平日里看起来总是游手好闲的,最起码在枪术上浸**的时间绝对不会比我长,可是没想到到了最后竟然还是有如此大的差距,亏得父帅前几天还夸我的枪术大有长进,再有几年连他都不是对手了,可现在看来,要不就是父帅的夸奖言不由衷,要不就是七郎这厮太过妖孽。而父帅对我的要求一直很严,从来不会言不由衷的进行夸奖,如此说来,应当是七郎这厮太过妖孽了。”
薛讷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知道向李显这样的妖孽挑战,实在是不智,于是收起了长枪,虚心的向对方讨教了起来,这一次可是真的讨教,而不是比武。李显对于薛讷也是极为倚重,所以将自己的宝贵经验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薛讷,并且连自己最为压箱底的枪术霸王枪法也都传给了薛讷,只不过因为这套枪法与薛讷手中的马槊并不是十分契合,所以薛讷也只能取其精华,将自己的枪术慢慢的与之融会贯通。
“呵呵,相信再过五年,慎言你的枪术便能大成,届时估计连薛大将军都难以将你战胜,那时你便是我大唐新的战神。”李显见薛讷兀自一个人在那里研究枪术,便笑着拍了拍薛讷的肩膀,然后轻轻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相当平静,李显一方面偶尔在诗社里露个脸,同时在暗暗观察陈子昂结识到的那些人才,一方面利用戴至德和张文瓘的力量,不断地提拔亲信,以暗中壮大自己的实力,除此之外,偶尔闲暇下来了,还闪到掖庭中与婉儿交流一番诗文,当然,随着婉儿的渐渐成长,李显腹中的那点东西竟越来越捉襟见肘了,为了不至于出现尴尬的局面,他在见婉儿之前,总是提前做足了文章,将某部书提前看完之后才去,好在他的记忆力不错,看过一遍之后基本不会忘记,这才不致于出丑露乖。
转眼之间,时间已经到了上元三年,这一年据说有人在陈州见到了凤凰,所以高宗大喜之下便改元为仪凤。
由于这一年高宗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大权全都掌握在了武后的手中,如果不是郝处俊极力劝阻的话,高宗早已经下令让武后摄政了。
即便是如此,武后的权力也已经膨胀到了一种令人担忧的地步。尤其是太子李贤,之前的悠然自得早已消失不见,整日里愁容满面,唉声叹气。
“三月癸卯,黄门侍郎来恒、中书侍郎薛元超被任命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夏四月甲寅,中书侍郎李义琰同中书门下三品,六月癸丑,黄门侍郎高智周同中书门下三品,连续几个月,那人竟然接连提拔了四名宰相,而且这四名宰相大都是那人的亲信,如此一来,那人在政事堂中竟然已处于绝对的优势,我这太子做得越来越憋屈了,七弟,我到如今才知道你当初那一番苦劝实在是出于好意,可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你帮忙给出个主意,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