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们,蒋梦瑶没有想隐瞒什么,就直接说了,当是话起了家常,蒋晴瑶一脸忧愁,像是真的感同身受般,蒋月瑶就瞪着眼睛看着蒋梦瑶,问道:
“长姐,住在帐篷里是不是冬天很冷,夏天很热?”
蒋梦瑶点头:“那是自然,帐篷中冬天漏风,夏天闷热,自是这个理。”
蒋月瑶一脸天真,还想再问什么,却被蒋晴瑶打断,说道:
“不管关外如何,如今长姐已经回来了,又贵为祁王妃,生活自是更上一层楼了。”
说完之后,蒋晴瑶还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蒋月瑶,蒋月瑶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一脸受惊的低下了头,蒋梦瑶见状,也没说什么,心中只觉得蒋晴瑶过于严厉,很会控制人心。因为她根本没有觉得蒋月瑶说的话错了,她只是直爽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罢了,可是蒋晴瑶却故意给她营造出一种,她说错话了,长姐要生气了的架势,颇有那种狐假虎威的意思,不太实诚。
蒋梦瑶又问了她们的情况,蒋晴瑶爽快答道:
“承蒙姐姐惦念,妹妹在夫家无不好之处,公婆自当我亲生女儿看待,相公与我相敬如宾,府中上下也颇为和睦,妹妹真当是生对了时辰,投了这样的好人家。”
听她言语不乏夸赞夫家,想来应该过的不错,又看蒋月瑶,只见她听完蒋晴瑶的话,面上有些不自在,却也不曾扭捏,说道:
“我嫁的就没有晴瑶好了,我家相公生做次子也就罢了,将来得长兄照拂也能有一番自己的家业,可是他偏生什么毛病没有,就是好赌,赌赢了倒也对我很好,胭脂水粉,蜜糖糕点,总是想着带给我些,可是,若赌输了就躲在外头好几天不回家,等到长兄带人去外面将他抓回来才肯罢休,打一顿,关一顿,根本不见效,隔两天,就又去赌了。”
蒋月瑶真是个没心眼儿的,让她说,她还真就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蒋梦瑶看了一眼蒋晴瑶,只见她正恨铁不成钢的摇头,似乎又觉得蒋月瑶太傻了。
蒋月瑶说完之后,蒋梦瑶就说道:
“好赌可不是个好习惯,得纠正过来,他现在年纪小,上头又有父母和长兄压着,一切还好说,但是若等他年纪大些,或是你们分了家,他还这样的话,可就不行了。”
蒋月瑶听了感同身受,激动的站了起来,说道:
“就是的,我娘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他平日里对我虽好,这件事上根本不听我的,就连我的公婆和他的长兄都没法压住他,我又怎么压得住啊。我娘还怪我没本事,可是……”
蒋月瑶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话,蒋晴瑶又开口了,说道:
“好了,你就别再说了,长姐远道归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
蒋月瑶这才收住了嘴。
蒋梦瑶笑着说道:“无妨,左右都是姐妹话家常,无非就是这些事罢了。”
又说了会儿话,蒋晴瑶站起了身,来到蒋梦瑶身旁,请蒋梦瑶到内间说话,蒋梦瑶依她去了,蒋晴瑶便从袖中拿出了一只手掌大小的盒子,将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通体莹润,盖盒后能发出银月光色。
蒋梦瑶讶然的看着蒋晴瑶,只见后者说道:
“妹妹是庶出,姐姐是知道的,当年姐姐远嫁,妹妹庶出女儿身份并不能送姐姐像样的贺礼,但这么些年,一直记在心上,颇觉遗憾,便将此时说与我家公婆听了,他们便资助我购得这颗夜明珠,现赠予姐姐做迟来的新婚之礼,姐姐可莫要嫌弃妹妹的一片心意才是。”
蒋梦瑶的眼睛都惊讶的眯起来了,连连挥手:“不不不,这可使不得……”
若是蒋晴瑶送些寻常东西也就罢了,偏偏是这种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并且言语中还捎带出这是她公婆之意,这样的说法,蒋梦瑶又如何能听不出来,这是太府卿家想借由蒋晴瑶之手,送礼给祁王,她这个中间人又如何能做这么大的主,自然是拼命推辞,说什么都不能收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谁能保证她收下了之后,太府卿那里要她让高博做什么事呢。
“妹妹若真有心,便绣一幅你亲手做的绣品给我即可,这价值连城之物,我不能收,更不敢收,既然你已言明此物是你公婆资助购得,那就更加有其他意思了。我若收了,将来对两家的名声都不好听,还是收回去,另送我一幅你的刺绣做贺礼,岂不更好?”
蒋梦瑶坚决不收,蒋晴瑶也没有办法,只好蹉跎着又将盒子收入了袖中,对蒋梦瑶笑道:
“既然姐姐执意如此,那妹妹自当从命,不知姐姐喜好何种花样,颜色方面有什么要求……”
蒋梦瑶松了口气,一边将蒋晴瑶带出去,一边与她商讨绣品花色的问题,蒋月瑶见她们神神秘秘进去,只是为了商讨一些什么绣品花样,便没多问。
两个女孩儿在蒋梦瑶这里待了半天,戚氏留她们在这儿用饭,她们也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