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轻轻地闭了闭眼,身形一闪,已至神魔之井。
夭白公主才刚刚回到了自己在九重天上的宫殿,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冰冷僵硬,而是透着几分的悲伤。
她并不是怀疑魔尊与那个女人之间不明不白的关系。
她只是有些痛恨一心沉迷于炼器的魔尊。
为了他那一件能称霸六界的神器,他已经炼制了十年了。
特别是最近这段日子,他整个人几乎就是完全长在了炼器殿,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妻子。
夭白公主更担心的,也便是那把所谓的神器。
若是果真让他炼成,就他那种随性而为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利用这把神器,给搅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可是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说,不能问。
“启禀公主,重华帝君来了。”
夭白公主整理了一下思绪,看到了来人,微微一笑,“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这里是九重天,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到了天宫。”
“我不想让父皇母后多想,我只是觉得魔界太闷了些,想出来走走,透透气。”
“总在一个地方待着,的确是会让人觉得烦了。走吧,我让人在海棠林里摆了茶器,我抚琴给你听。”
夭白公主点头,看到了重华帝君这样温暖又阳光的笑,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两人一起坐在了海棠树下,一边品茗,一边听琴。
偶尔,还会十分舒心地聊上几句。
一抹黑影,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看着畅谈甚欢的二人。
两人都是那种一尘不染的气质,坐在一起,还真是般配。
“魔尊,本君早就说过,你这样的身分,纵然是修为再高,也是配不上我们天界的公主的。现在你亲眼看到了?重华帝君乃我天界重臣,而且与公主有着万年的情谊,你不觉得,他们在一起,才更般配吗?”
魔尊猛地扭头,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休要在此挑拨我们夫妻间的感情。”
“是吗?你以为本君只是在挑拨?呵呵,那随你吧。”
魔尊没有打扰他们二人,一直就在那里站着,收敛了气息,似乎是怕惊吓到她。
一个时辰之后,夭白公主才起身,与重华帝君告辞,欲回寝宫。
这么一转身,自然而然地,也便看到了一袭黑衣的魔尊。
此刻的魔尊,冷峻孤傲,一个人站在那里,倒是给人几分悲凉的感觉。
夭白公主微愣,不过,还是很镇定地走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时辰前。”他倒是实在。
夭白点点头,“我不想与你吵架,有什么话,我们先回宫说。”
魔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重华帝君,重重地警告了他一眼之后,便朝夭白点点头,然后十分霸道地拉起她的手,一起走了。
夭白公主将所有宫人遣退,“你为何要追过来?”
“你是我的妻子。你不高兴了,本尊自然是要追过来。”
“你也知道我不高兴了?”
魔尊被噎了一句后,脸色有些难看,“夭夭,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不该冷落你。可是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乱来。除了你,我真的没有其它的女人。”
“嗯,所以呢?”
夭白公主问地很冷静,这种冷静,倒是让魔尊觉得她还是怒的好。
“夭夭,跟我回去吧。”
“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你既然想要炼你的神器,那便炼好了。我不会打扰到你。”
“夭夭,什么样的神器,也是及不上你重要的。”
这一句话,倒是成功地让夭白公主的身子僵了僵,身上,还莫名地有了一种鸡皮疙瘩的感觉了。
“噬天,我知道你一心好强,想要炼制出比东皇钟更为强悍的神器。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有这样厉害的神器呢?就像是东皇钟,它再厉害,可是千年万年,也都只是被悬挂在那里,没有人可以靠近,更没有人可以敲响它。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我只是不想让魔界一直受到天界的压制,我没有别的想法,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夭白公主的心骤然一紧。
怎么可能呢?
魔尊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自诩还是了解一些的。
他做事向来都是肆意而为,从来不考虑规则,更不考虑外界的其它因素。
就好比当初他喜欢她。
就毅然决然地带上了魔刀到天界求亲。
如果不是因为她拜托了重华帝君从中周旋,真不知道,那一场求婚,会不会直接变成了一场大战。
一旦他的手上有了如此利器。
便是他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是又难保,他身边的人,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退一万步说,魔界就只是想拥有一件厉害的神器,并没有挑起战争的*。
可是天界众神,会这样看吗?
他们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呢?
而且刚刚和重华帝君的一番交谈之中,她已经知道,天界对于他炼器一事,已是有所耳闻,相应的,也已经开始做出必要的防备了。
只是这些,她要怎么才能跟他说得清楚?
一不小心,再激怒了他,反倒是会令事情的展,超出她的控制。
“噬天,放弃那件神器,不行吗?”
魔尊的眸光一紧,深紫色的光茫,似乎是要将对面的女人完全地吸噬到他的身体里。
“夭夭,只有我足够强大了,我才能保护你。”
突然,魔尊身上的魔刀动了动,魔尊的表情有些紧张,“是吞天,可能有些意外,我回去看看。”
“噬天!如果我让你在我和吞天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你会选我,还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