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果然是没有义气的,石焕,石大官人……”周韵盈赶紧抓住旁边石焕的胳膊。
“我早年,就挥刀自宫了。”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趟浑水,石焕一根一根掰下紧紧抓他的手指。
“你们太过分了,盈盈,我挺你。”林小仙实在看不过去了,无耻的一对。
“小仙……”周韵盈终于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还好,没过多长时间我就要转学了。”林小仙握住周韵盈冰冷的双手,心里非常感谢林教官。
黄惜文坐在沙上,看着对面的周贺阳,两眼都要喷出火来。
两人昨晚约会时喝了点酒,说好上楼欣赏周贺阳的书法,然后渐渐演变为欣赏周贺阳的腰带,欣赏黄惜文新买的项链,最后欣赏卧室床单上的花色,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水到渠成,本来是多么美好。
黄惜文一早醒来,躺在周贺阳的臂弯里,心里感叹这么多年总算没白等,没想到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学生瞪着乒乓球一样的大眼珠子盯着她肩膀,当时她都觉得自己的大脑一下子溢出了四百c的新鲜血液。
“对不起,我和你说过我有个女儿。”周贺阳被黄惜文晃醒,本以为会有周末早上的缠绵相伴,没想到摊在他眼前的,居然是这么乱七八糟的现实。
“可你没说你的女儿有这么大,你也没说她在我们高中,也没有说是在我们班。”黄惜文在学生面前多年捍卫着不可侵犯的无上的权威,如今却被自己的学生堵在爸爸的床上,她的威严将置于何地。
“我就知道你是高中老师,也没太在意你是哪个高中的。”周贺阳在这方面神经一向大条。
“你不是你们队里最能推理的吗,居然没记住我在哪个高中。”认识周贺阳后,黄惜文就打听到他思维缜密,是刑警队里的破案高手。
“你又不是案子里的,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周贺阳对黄惜文的反常很纳闷,她一向很自信,说话办事大方得体,对他明白的表露了爱意,却也不步步紧逼,给彼此都留了思考的空间。
“你不知道的,我在学生面前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现在你把我从神坛一把拽下来,把我的金身打得七零八碎的,我能不紧张吗,你是怎么当家长的,每次家长会为什么只有周韵盈的姑姑参加,你就不能来一次吗,如果你来过一次,今天的场面就不会这么惨烈……”黄惜文冲到周贺阳面前,抓着他的衬衫欲哭无泪,前一晚还是同床的关系,现在居然是学生老师和家长讨论如何解决问题。
“你,昨晚是第一次……”眼前黄惜文女人的气息惹得周贺阳有点意乱情迷。
“什么……”对周贺阳突然转变的话题,黄惜文觉得有点短路,下一刻,她被带入他的怀中,吻上了唇,那些七零八碎的金身不要也罢。
沈秋曼坐在取药处的窗口边整理票据,快到中午了,来的人比刚才少多了,想想现在的人多奇怪,明明是同种成分的药,一定要买最贵的、包装最好的,而那些价格相当、品质也并无差别的药品却因为不过档次而乏人问津,最后厂家为了利益就停产了,药品越来越贵,只坑苦了那些没有医保低收入的人。
“你,是秋曼吗?”一个女人的声音感觉很熟悉,沈秋曼抬起头。
“真的是你,我是徐婷婷。”那个女人的声音转而惊喜。
“婷婷,是你,天啊。”沈秋曼也很激动,徐婷婷是她大学时的好友,没到毕业就出国了,再也没联系,没想到会在这遇见。
正赶上午休时间到了,沈秋曼带徐婷婷去了医院旁边的咖啡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秋曼给徐婷婷点了咖啡,自己点了一杯果汁。
“回来有一段了,我们公司在这有业务,我就申请回来了。”徐婷婷看着沈秋曼,想起在一起读书的那段日子,真好。
“你过得好吗,你当年那么伤心,连招呼都不打就出国了,我心里很是遗憾呢。”沈秋曼喝了一口果汁,当时徐婷婷和凌浩然一直在交往,突然姜慕青冒了出来,说是为了两家的商业利益不得不拆散他们,而且在大三的某一天,通知徐婷婷她怀了凌浩然的孩子,二人马上就要结婚了。
“是啊,那时候年轻,有些事总过不去,你的事我听同学们说了,你现在好吗?”
“还好,我现在的先生是个好人。”
“你恨苏安志吗?”
“不恨,想想可能是也没那么爱吧。”对于过往,沈秋曼选择释怀。
“你不该恨他,你该恨的人,是我。”徐婷婷看着对面的昔日好友,她还是那么美,眼神还是那么清澈,岁月的流逝和往事的无情在她身上似乎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当时凌浩然最早喜欢的是你,而你也喜欢他,是我耍了手段,骗了凌浩然,说你已经和苏安志在一起了,他才和我交往的,其实无非就是有机会多看你一眼。”当年的自私和虚荣让她悔恨半生,出国前她没有和沈秋曼说声再见,她根本不想再见到这个被自己无声伤害过的好朋友,看见她,就会看到自己的灵魂有多么丑恶。
“那么多年过去了,不必耿耿于怀。”若干年后,有一次和凌浩然聊天时两个人才知道彼此错过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其实我是感谢姜慕青的,那时我每天都活的好虚伪,自己都撑不下去了,是她给了我解脱,我很懦弱吧,直到今时今日我才有勇气和你坦白。”没有对昔日好友说声道歉,是徐婷婷心里的一道坎。
“就算你成全了我和凌浩然,我的人生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当时的凌母比苏家老太太道行更深。
“就算是吧,但我知道那时凌浩然的心一直在你身上,有次在酒吧,他喝多了,一遍遍的念你的名字,我当时是那么的嫉妒,我想,他让姜慕青怀上了他的孩子,无非也就是破罐子破摔。”徐婷婷幽幽的说。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谢谢你,婷婷,谢谢你的坦白,对于过往,我们都一无所有了,咱们俩,还能是朋友吗?”沈秋曼握住徐婷婷的双手。
“谢谢你,谢谢。”徐婷婷落下了泪水,居然是在步入不惑之年后,不用躲藏,可以把自己的真心袒露在好友的面前。
外面的天色暗了,沈秋曼站在办公室的窗边,回想年轻时那一段无果的爱恋,对呀,凌浩然同姜慕青结婚是破罐子破摔,而自己后来和苏安志的婚姻又何尝不是呢,人这一生,想要走一次回头路,哪怕就一次,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