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慕凡揽着她柔软的身子,鼻尖萦绕着她淡淡的女儿香,人的天性已经完全被点燃,忍不住便将她搂得更紧,薄如剑身的唇轻盈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楚亦雪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最后一次见李睿的时候,他当时的状态便与眼前的蔺慕凡无意,虽然不曾真正与男人有过鱼水之欢,但也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王爷……”她轻唤了一声,带着难掩的委屈与羞辱,她真的不愿与这个男人做出那种事来,哪怕她与李睿再无可能续前缘。
蔺慕凡的吻渐渐的变得疯狂起来,身子也跟着愈来愈燥热,他的手悄悄的伸进了楚亦雪的衣服,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之时,她冷不丁的浑身一颤。
这是一种异常奇妙的感觉,在此之前蔺慕凡碰过的女人已经不计其数了,可从来也没有如此愉悦过。
楚亦雪初次经历男女之欢,只觉浑身都不自在,又热又酥软,下意识的也伸手揽住了蔺慕凡的身子,呼吸跟着喘息了起来。
蔺慕凡一边抚/摸着她的身子,一边亲吻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闻着她身上那骨子清香,下身已经按捺不住,突然往她下身一挺。
“唔……”楚亦雪低低的痛呼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蔺慕凡微微一愣,他一次居然没能挺近她身体里,她那个部位如此紧致,跟上次的完全不一样的。
“疼……”楚亦雪自小便被楚亦霜欺辱,对于痛楚她的忍耐力比一般人都要强的多,可是这一次她却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蔺慕凡蓦地停下了动作,那一晚他是借着酒醉才走进楚亦雪的屋子,所以发生的事记得并不太清楚,第二天又因为没有看到她的落红,就更不愿去回忆那晚的事了,可是现在他仔细一想却发觉了一点蹊跷。
虽然晚上看不清*上的人,但他还记得味道,那晚的屋子里虽然充斥着他身上的酒味,可他还是依稀能分辨出另一种只能属于女人的幽香。
昨夜他在梨落苑与楚亦雪同枕共眠之时就觉得有点奇怪,她的味道居然变了,只是当时没有太在意罢了,如今想起,却加重了他的怀疑。
难不成,那一晚跟他翻云覆雨之人并非楚亦雪,对方的技术稍显娴熟,而是那般的热情,与楚亦雪的性子不符。
“你老实告诉本王,那一晚到底是不是你?”蔺慕凡有点怒了,他认为是楚亦雪为了逃避侍奉他而偷梁换柱,找了其他人来冒充。
而楚亦雪在清王府只有两个丫鬟,若是真的要找人冒充,那便只能是可人或者可心,无论哪一个,都只是低贱的婢女罢了,怎配与他来一场巫山芸雨?
“不是。”楚亦雪的声音低的像是卡在喉咙里,在蔺慕凡问话之时已经悄然放开了他,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烧着,羞愧的恨不得躲进被子里。
“那究竟是谁?可人还是可心?”蔺慕凡推开她,之前的兴致已经消失不见,连骨子里的那股躁动都慢慢冷却了下来。
楚亦雪陷入了沉默,她不知是否该告知蔺慕凡,那*其实是宁瑾珊,而她本人却是在*底下,将他们*上的动作听到一清二楚。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本王都敢戏弄,你若执意要为你的婢子隐瞒,那本王也懒得多问,明日便将她们两个都砍了。”蔺慕凡越想越气,他迄今为止还没想过要一个通房丫头,结果却糊里糊涂的*与一个贱婢。
对楚亦雪而言,不管蔺慕凡要如何惩罚于她,她都能咬牙接受,可若是连累了自己的丫鬟,那便是比自己挨罚还难受,闻言心立刻就慌了。
“是,是王妃娘娘。”咬了咬唇,她终是将那日的真相道了出来。
“什么?竟然是她?”这倒是出乎蔺慕凡的预料之外,楚亦雪当时入府不过短短数日,足不出户的她怕是连宁瑾珊的面都不曾见过,又怎么可能让她来取代自己?
蔺慕凡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说起来那晚的味道的确是隐约间有点熟悉感,似乎以前也接触过多次,可事实上,他只去过一次宁瑾珊的房里,而且还是在她向太后告状之后才勉强去的。
难道,她做这种李代桃僵的事已经不止一次了?蔺慕凡恍然大悟,剑眉不禁微微一挑,好你个宁瑾珊,居然敢用这种方法满足自己的私欲。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王仔细道来。”蔺慕凡沉吟了好一会儿,冷声命令楚亦雪道。
事情已经被揭穿了,楚亦雪也没有法子再隐瞒下去,只得把当晚的情形一一道来,说的虽然不多,却足以让蔺慕凡肯定自己刚刚的想法。
那般娴熟的手法,又岂是第一次作案便能做到的?显然是已经发生多次了,若非今日第二次碰了楚亦雪,他竟是未能发现。
也亏得他多在意了她一点,而不是像对其他侍妾一样,碰过一次就忘了,基本不会再去第二次,否则或许还能早点发现问题。
“既然知道真相,为何本王第二日不见落红而生气时你不解释?”蔺慕凡的语气稍微有了点温度,但只是这一句罢了,随后他的声音变得愈加冰冷,“莫不是你想借此让本王厌恶你,从此便不再碰你,好让你为李睿守身如玉?”
言罢,他浑身都散发出了冰冷的气息,之前那股子冲到早已烟消云散,他甚至想就此起身离开她的温柔乡,心里莫名的酸涩了起来。
她宁愿被他误会,名声受辱,也不愿主动解释把真相告知于她,这样一个为爱痴心不改的女子,为何却让他愈来愈在意了,这可如何是好?
被蔺慕凡一语道破了心事,楚亦雪不但没有否认,反而大胆的承认道,“王爷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多此一问?我虽然是你的人,但若能够保住清白之身,我又何乐不为?”
蔺慕凡心里像是倾入了一大坛陈年酸醋,酸的他鼻子都快皱起来了,但嘴上却冷声道,“你倒是实诚。”
楚亦雪生怕他再碰自己,便想故意惹恼他,与他针锋相对道,“王爷面前,我自是不敢有所欺瞒。”
“你……”蔺慕凡果然被她一句冷嘲热讽的话给惹恼了,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何人前人后都能保持着冷静沉着的他,唯有在她面前难以自控。
“王爷若是嫌弃我心有所属,大可将我贬谪亦或是逐出王府。”楚亦雪私心想着楚王府如今一切安好,她就算是死也安心了,便干脆大胆的触怒蔺慕凡。
“你以为本王为楚王府脱了罪,你就可以了无牵挂了么?想要本王给你个痛快,甚至是一死了之,你想到倒挺美好。”蔺慕凡倏地冷笑了起来,出手如电一把将她再度拉入了怀中。
“你想作甚?”楚亦雪本以为自己成功的将他激怒,下一刻他可能是甩袖而去,不料他竟然又对她无礼,心中暗道糟糕,这次怕是适得其反了。
蔺慕凡的唇瞬间移到她的耳畔,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在她耳鬓一字一顿道,“本王,绝不会遂你的愿。”
“不要……”楚亦雪怕了,刚刚只那么一会儿她就把持不住自己,若是蔺慕凡那东西真的进入了她的身体,那自己岂不是要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为什么不要,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什么时候要便什么时候要,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不?”蔺慕凡那只缠绕在她腰间的手慢慢移到她臀部,用力的捏了一把。
“唔……”这一下倒不是很疼,只是楚亦雪毫无防备,而且这一声也不像是真正的痛呼,竟然还带着丝丝的快/感。
蔺慕凡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耳根,吐气如兰道,“子元果然没有骗本王,你确实是冰清玉洁之身,如今也算是完璧归赵了。”
言罢他自己不禁微微诧异,为何他竟然将楚亦雪比作了那稀世珍宝和氏璧?而且还下意识的认为她原本就属于自己。
“王爷……”楚亦雪几乎快哭了出来,那一晚她在*底下听着*上的动静之时,心理留下了阴影,对于男女间的事不禁有种敬畏之情。
“放心,本王会很温柔的。”蔺慕凡说着翻了个身,把楚亦雪压在了身体下面,将自己的双唇覆了上去。
以往他无论对哪一个女人都不会做前戏,他觉得自己要的不过是解决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罢了,但是此刻,他却感觉前戏比高/潮还有意思的多。
楚亦雪感觉自己被蔺慕凡炙热的唇吻得喘不过气来,再加上身上还压了这么一个人,就更加觉得承受不住了,有种即将窒息而亡的错觉,一直在有心无力的挣扎着。
蔺慕凡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身体力行的教楚亦雪如何接吻,她慢慢便放弃了挣扎,双手绕过他的腰,竟然配合起了他的动作。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接吻,可却异常的默契,楚亦雪全身心的都放松了下来,任由蔺慕凡在她口中肆无忌惮的攫取。
蔺慕凡把楚亦雪的臀部抬高,就在两人吻得*悱恻之时,悄悄将下身的那个东西对准了她,而后用力往前一挺。
“啊——”楚亦雪感觉吓体传来一阵剧痛,似乎要把她整个人掰成两半,痛得她冷汗都冒了出来,没想到这初/夜的痛竟是比楚亦霜那些鞭子还厉害的多。
蔺慕凡的唇在她痛呼之时就已经立刻了她的香唇,闻声温柔的安慰,“第一次会有点痛,以后就好了。”
还要以后?
楚亦雪的眼泪悄无声息的划落下来,她的身子脏了,以后再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之人,从此以后她便只能是蔺慕凡的女人。
蔺慕凡有节奏的抽动着身体,每一次都让楚亦雪泣不成声,但渐渐地,她虽然还是很痛,却有了一丝丝的满足感。
这一晚是蔺慕凡最满足的一晚,他累得都快虚脱了。楚亦雪香汗淋漓,泪水打湿了枕巾而浑然不觉。
“你恨我吗?”蔺慕凡帮她盖好被子,单手支撑着脑袋,在黑暗中借着外面的月光看着她。
楚亦雪紧咬下唇不吭声,她想恨他,可是却不能,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易,在无色庵中达成的交易,所以不管他对她做什么,她都必须无怨无悔。
“不吭声就是默认了。”他略显失落,在*上躺好,脑袋枕着双手,微微闭上了眼睛。
楚亦雪悄悄抬手,抹去了眼泪,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哭泣或者委屈,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么?
他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她这就当是报答他好了。
“下次,能不能轻点?”良久,楚亦雪才轻轻吐出一句请求。
“下次?”蔺慕凡霍然睁开眼睛,她这是在向他邀*么?
“嗯,如果还有下次,能不能请王爷轻点,真的好疼……”楚亦雪含羞带涩的道出自己的请求,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难受的很。
是他自己说的第一次会有点痛,以后就好了,那不就代表还有下一次么?可是不知为何,她道出卑微的请求之后,却蓦地感觉这请求不但有歧义,还有点*不清。
“好。”蔺慕凡从脑袋下抽出双手,伸手将她温软的身子揽了过来,“下一次,本王一定会很温柔。”
楚亦雪感觉他身上异常温暖,十月的天虽然不是很冷,但因为刚才出了汗,现在不禁有了点寒意,她下意识的往他身上靠去,小猫似得紧紧的偎依着他。
蔺慕凡紧紧揽着她,又有种莫名的心安,尤其是当她身上的味道萦绕着他,她的人紧靠着他的此时此刻。
这*,两人第一次相拥而眠,竟然都睡得尤为安然,待第二天楚亦雪醒来之时,身边已经没有了蔺慕凡的身影,他向来都是起的很早,这一点她在湖心小筑伺候的时候就知晓了。
楚亦雪感觉浑身都不舒服,纤腰又酸又疼,暗自猜测这必定是昨夜太过折腾的缘故,便懒懒的躺在*上,不愿意起来。
可心虽然昨日已经得了楚亦雪的允许,这两日不要前来伺候,无奈她就是闲不住,感觉身子还算好,便又是一大早起来了。
待太阳都升起来之时,还不见楚亦雪出门,竟是比平日里都要晚得多,怕她是因为前日受楚亦霜的折磨,如今身子不适,便在外面敲了敲门,问她现在可要起*更衣。
楚亦雪的确是身子不大爽快,可却是因为太疲惫了,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又怕可心多问,便干脆起了*。
昨日回府后不久钟文山便亲自送了食材过来,此时可人已经做好了早膳,只待楚亦雪洗漱之后即可食用。
正在用早膳的时候,钟文山领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嬷嬷和一个年约十四的小丫鬟进来。
“王姬,王爷临行前吩咐属下给您送来两名侍婢。”他指了指跟在身后的中年妇人和娇小丫头,“这是王嬷嬷和琴儿,日后仅供王姬差遣。”
楚亦雪放下筷子瞧着眼前两位侍婢,王嬷嬷看上去倒是挺忠厚的样子,琴儿也老实,只是不知骨子里如何,若是像楚亦霜院里那明月姑娘一样,那她还真是消受不起。
王嬷嬷和琴儿恭恭敬敬的给楚亦雪行礼,“奴婢见过王姬。”
楚亦雪点点头,转而吩咐可人道,“你先带她们下去罢,稍后把书房收拾出来给她们两人住,书房里的东西就搬到我那屋去。”
可人应了一声,正要带王嬷嬷和琴儿下去,钟文山又开口道,“不必如此麻烦,王爷曾交代过,听雨轩一共有十二间屋子,除去柔姬夫人几人住的那四间,其余的八间王姬都可自行安排。”
楚亦雪微微一怔,不曾想到蔺慕凡竟是此般细心,知她有间书房,屋子不够用,临行前还交代了钟文山把其他屋子也划给她安排。
心里有根弦被悄然拨动了一下,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依旧吩咐可人道,“如此,那你就带她们下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罢。”
“是,奴婢这就去。”可人也甚是好奇,为自从楚亦雪去湖心小筑住了一个多月之后,蔺慕凡对她的态度就大为改观呢?她已然成了清王府的第一*姬。
王嬷嬷和琴儿行礼跟着可人退下,钟文山也很快离去,屋里便只剩下了楚亦雪与可心两人。
可心在人前还能对楚亦雪保持着几分主仆形象,这一旦没了外人,她便直言不讳了,“王姬,王爷如今对你可是愈来愈好了,此般的贴心,若非亲耳所闻,奴婢都不敢相信呢。”
楚亦雪的想法跟她也差不多,若不是钟文山告诉她这是蔺慕凡临行前吩咐的,她也不敢相信他竟是如此细心之人。
刚刚钟文山说,这些事都是蔺慕凡临行前吩咐的,那大有可能是今早起来之后才想到要做的,便问可心,“你可知王爷今早是何时离开听雨轩的?”
可心摇摇头,“这个奴婢不知,奴婢自昨晚之后就再不曾见过王爷了。”她甚为好奇,难道连躺在王爷身边的王姬都不知道他是何时起*的么?
楚亦雪看可心一脸的好奇,已然猜到了她的想法,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蠕动了一下嘴唇,终究还是选择了缄默。
有些事,越解释越乱,况且她又为何要解释那么多呢?无非是自寻烦恼罢了。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可人带王嬷嬷和琴儿回来了,此时楚亦雪已经用过早膳,可心拿了碗筷出去清洗,屋里便只有一个楚亦雪。
可人走上前来禀告,“王姬,屋子已经收拾好了,您看要不要再收拾一间出来做绣房,这样你就不必在书房绣花了。”
正好可心洗好碗筷回来了,闻言向楚亦雪建议道,“既然有了这么多屋子,不如全部都收拾出来吧,日后总有用的着的时候。”
楚亦雪想了想,可心和可人也都是已过及笄之年的大姑娘了,之前她就有打算让她们每人住一间房。只是她们一心为她着想,宁愿两人挤一间也要腾出一间屋子给她做书房。
如今既然屋子多了,她倒可以遂了之前的愿,于是随后便吩咐道,“那就依可心所言,把屋子都收拾出来罢。”
可人闻言不满的看了可心一眼,在心中暗道,这人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心机,实则满肚子坏水。
她是得到了主子的允许,可以休息几天,此时提出要收拾这么多间屋子,那不是要累惨她一个人么?
“那您歇着罢,奴婢这就去收拾。”可心没有注意到可人不满的眼神,伸手就要去拉她,“可人,我们走罢,早点收拾完也好做别的事。”
可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行了一礼拉着可心的手就往外走去,王嬷嬷和琴儿随后跟上。
楚亦雪念及可心身上还带有伤,昨日明明让她歇着,今日还片刻都不肯闲着,便当即制止道,“我今日想写字,可心你随我去书房伺候吧,其他事就让可人去安排。”
可心应了一声,脚步一顿,放开可人的手转身回到了楚亦雪身边。
可人刚刚才恢复的脸色立马又变回去了,连眼睛里都染上了一丝恶毒之色,暗忖道,她果然想的没有错,楚亦雪惯会偏心。
无奈自己只是一个小小侍婢,即便是主子真的偏心,她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只能在心里生闷气罢了,遂带了王嬷嬷和琴儿出去。
仗着自己是楚亦雪身边的旧人,而且还是她的陪嫁丫鬟,可人在王嬷嬷和琴儿面前自觉高贵些,便对她们指手画脚,颐指气使,大部分的重活都交予她们来做。
王嬷嬷心里不禁也有了点气,她虽然不是楚亦雪带过来的,但却是清王府的老人,还指不定谁更高贵些呢。
两人人各怀心事,做起事来便显得有点懒散,都是指望着别人干重活,自己干些轻便些的,于是最后所有的重活都落在了最没有地位的琴儿身上。
这小丫头明知道自己受了欺负,却因为身份太过卑微,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从始至终都在埋头苦干着。
在这大宅深院,又有哪个侍婢不是从促使丫鬟开始做起的呢,她也不奢望自己能成为可以对别人指手画脚的大丫鬟,只盼着能跟遇上一位贴心的主子,那就算是多干点活也无所谓了。
她的追求,本就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卑微之极,只可惜入府好几年来,却从未达成过心愿。
可心跟着楚亦雪去了书房,刚走到桌案前就看到砚台下压着一张纸,楚亦雪自从上次离开听雨轩之后就不曾再进书房了,连她跟可人都被打发去了别处伺候,这宣纸必然不是楚亦雪压在砚台之下的。
如此想着,她便拿开砚台,将宣纸抽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四句话,似一首诗,笔法行云流水,似楷又类草,的确不是楚亦雪的笔迹。
楚亦雪看到可心拿了一张写有字的宣纸,也有些疑惑,自己已经一个多月不曾来过书房了,平白无故的怎会有墨迹在此?
“王姬你看,这字写的好潇洒吖。”可心拿了宣纸走到楚亦雪面前展开。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楚亦雪素手接过,这诗在古籍上有见过,而这潇洒飘逸的字迹,她更是不陌生,正是蔺慕凡的行书。
在题诗的下面还有四个小字:等我回来。
落款是蔺慕凡的表字:无心。
可心不知蔺慕凡的表字,伸长了脖子盯着后面的落款,疑惑的问道,“王姬,这是谁留下的呀?难不成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其他人来这里住过?”
楚亦雪摇了摇头,却不曾吐出一字半语,只是绕过可心在桌案前坐了下来。
可心想了想,楚亦雪离去之后便直到前两天才回来,又怎会知道这期间可否有人来住过,她真是病急乱投医,问错人了。
见楚亦雪已经坐下,盯着手里的白纸黑字发呆,便着手开始裁宣纸,而后拿起墨锭研墨,她自小就在书房伺候着,手法倒是娴熟。
楚亦雪微微侧目,看着可心的动作,不禁想起了初到湖心小筑那一日,她第一次研墨,还是蔺慕凡手把手教的。
他是那般的有耐性,竟跟外面所传的那个混世魔王没有一星半点的相似之处,莫不是世人都爱以讹传讹,硬生生将一个好好的人描述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将宣纸叠起夹在一本诗集之中,她提起笔轻轻沾了点墨汁,准备在可心早已铺好的宣纸上写字,可握着笔好一会儿,她都没能落下一个字。
“王姬,您怎么了?”楚亦雪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可心以前也见过,那边是当她思念李锐之时,经常这般不知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