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尔山脉绵延数万里,横跨半个大秦王朝,山脉中魔兽横行,药材遍地,矿产丰富,云宗是乌拉尔山脉中的修炼门派之一,开山立派数千年,日益兴旺。
天还没亮,山脚下杂役弟子的房舍陆续亮起了灯,睡梦正酣,“砰”的一声响,房门从外边被踹开,周云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还没坐稳,一盆冷水就淋了下来,猝不及防,周云被浇了个落汤鸡,头上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周云一脸愤怒的看着门口的管事师兄,攥紧拳头。
管事大师兄看着愤怒的周云,冷哼一声:“尼玛的,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让你来杂役处不是坐月子的,真他妈的当自己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内门弟子?你他妈就是被人扫地出门的一个杂种,还他妈的不如杂役处的那些新人,人家有出头之日,你他妈的永远也别想离开杂役处。”
想到自己现在的实力和处境,周云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冰冷的眼神打量着管事:“你对我的欺辱日后我会百倍奉还,走夜道的时候小心些,不要被人打了闷棍。”
管事大师兄闻言脸色戏谑而冰冷,闪电般的速度飞起一脚,正好蹬在周云的小腹上,周云“噔噔噔”倒退几步,稳稳的站住,黑洞洞的眼神瞪着管事师兄,强压下内心的怒火一动不动。
管事师兄的脚也是一阵疼痛,看着周云黑洞洞的眼神有些心惊,定了定神道:“尼玛的,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还敢威胁老子?这一脚算是给你一点儿点儿惩戒,老子告诉你杂役处老子就是老大,老子不高兴了,想整谁就整谁!今天就治你一个藐视师兄的罪名,早上不许吃饭,白天要多挑一缸水才能吃晚饭!”说完,蔑视的眼神看了周云一眼,而后摔门而去。
周云看似愤怒,实则杂役管事刻薄的话没有在周云心底掀起任何波澜,周云心如止水,两年来听过刻薄的话比人家一辈子都多,如果句句往心里去,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修炼界实力为尊,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门派内师兄弟间的世态炎凉周云早就领教过,相比之下,这个只能被人当枪使的管事大师兄就是傻逼一个,被人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钱的货。
穿戴整齐,周云麻利的出门,在杂役处周云每天的工作是挑水,要挑满整整一缸的水才能休息,一缸水听起来不多,如果看了水缸,普通人肯定能晕死过去,天云宗的大缸,足足能装十几吨水,另外,挑水的水塘在十公里外的山里,山路崎岖,对于普通人来说,挑两趟就得口吐白沫,就算周云这样身体强韧的武者也要挑整整一天。
周云来到杂役处,拿了管事师兄为自己特制的水桶,微微一笑,别人的水桶是木质的,为了刁难自己,管事师兄特意用精钢铸造了两只水桶,每只足有百斤之重,水桶下方是尖底,不利于在路上休息偷懒儿,这倒是合了周云的意。
周云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套重达几百斤的玄铁衣穿在身上,毫不费力的拎起水桶往外走。去水塘的路尽是崎岖的山路,雨后的山路留下了周云一道一道沉重的脚印,走出三五里,见没有了人,周云两只手一用力,双手平举水桶,如果有人在场肯定要惊掉大牙,每只水桶百余斤,这要多么强悍的臂力才能做到平举而行?
远处山峰上,一道白衣倩影若隐若现,凌厉的目光盯着周云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样子,气息沉稳,负重几百斤还能步履轻盈,甚至没有在雨后的道路上留下明显的脚印,并且“凌空步”的步伐没有一点儿点儿紊乱的痕迹,小师弟啊,你是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
晚上,周云拖着看似疲惫不堪的身体去食堂吃了晚饭,两个冷馒头加上一碗“刷锅水”,回到宿舍,周云小心翼翼的脱下身上几百斤的装备,小心叠好,然后放入储物戒指中。
门外,敲门声响起:“老大,是我!”
听到声音,周云本来戒备的神情顿时松了下来,麻利的打开房门,一黑衣少年映入周云眼帘,周云莞尔一笑,黑衣少年名叫凌通,跟周云同年入门,一起在杂役处挑过水、扫过地,当年也没少受周云的恩惠,凌通生性顽皮,经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回来,庆幸的是天云宗宗规森严,不能无故重伤同门,不然凌通早就死了几十回了。
宗门内实力为尊,情意淡薄,世态炎凉,周云倍受宗门重视时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然而周云失去实力落难时,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好友一个个都闭门不见,都跟躲瘟神一样躲着周云,似乎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然仁至义尽,当然了,也有例外,凌通就是一个例外,对周云一如既往的尊敬,所以周云对这个朋友格外重视。
凌通笑嘻嘻进门,而后大咧咧的在周云床边坐下,一脸的歉意:“老大,不好意思,这几天被抓去当苦力,没有时间过来帮你一起挑水!”
周云摆了摆手:“没事,挑水本来就是修行的一个科目,我早就习惯了,你好歹也是外门弟子,别老是跟我这个杂役弟子叫老大,让人听了去不好。”
凌通一瞪眼睛:“老大,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年如果不是你罩着,兄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更甭说顺利进入外门了,我凌通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要我说啊,长老会那些老顽固都瞎了眼睛,识不得金香玉,哼,竟然把老大扁为杂役弟子。”
周云摆了摆手:“这话以后不要说了,长老会也是按照章程办事,我这个初灵一层的废物不可能还霸占着内门弟子的名额。内门弟子不光光是一个名头,还有让外门弟子眼红的修炼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