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原来的剧情,林净月主仆二人在新婚那天过后,就被愤怒的北昊如迁到下人的院子里干粗活——林净月负责哭,活基本都是翠花干的。
但不知新婚当晚林净月对北昊如说了些什么,似乎他对林净月还算满意,因此她们主仆二人依然住到了王妃的寝殿里,只是除了新婚当晚,北昊如都在各个侍妾那里宿着,不曾来过林净月这里,所以她们的生活待遇也直线下降。
王府里的人拜高踩低,连着她们两人的吃穿用度都有所克扣,幸好海岱对吃的一向重量不重质,管饱就行。不过林净月却受不了,每次只是勉强吃几口就搁下了筷子。
收拾完碗筷,林净月拉着翠花左右探听:“你今日比昨日晚端来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可是有什么事?见了些什么人?”
海岱大感头疼,最近林净月的疑心病越发严重了,只要自己稍稍晚来了片刻,或者多跟别人说了几句话,她就拉着盘问个不休,简直是达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她无奈道:“王妃,我今个给你端饭的时候被厨房的人刁难了几句,所以才来晚了。”
林净月狐疑道:“那你昨日难道没受刁难?”
海岱哭笑不得地道:“我为了王妃能吃上热饭,所以和厨房李大娘套了近乎,昨日是她当值,所以没有受到刁难,今日是另一位大娘掌勺,她看我横竖不顺眼,我也无法啊!我可都告诉王妃了,您可别再问了。”
林净月眼底狐疑之色去了一些,掩饰般的笑着轻声道:“我担心你,自然难免多问几句。”
担心?或许有几分,只怕更多的还是害怕翠花这个她唯一可用的丫鬟也背叛她。海岱心里摇头,她没看后半本,自然也不知道林净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何而死,才变得如此多疑。
两人一时有些无言,一个丫鬟忽然闯入,趾高气昂地道:“林王妃,我们家王爷说了,晚上有皇家的家宴,就在咱们王府里,皇上并几位王爷都要到,特地邀请了您去,您今晚上务必准时来啊。”那丫鬟身上的首饰衣服颇为不俗,大概是个通房,还是比较得宠的那种。
林净月柔柔地应了,又吩咐海岱从她的陪嫁里取出一对赤金琥珀的滴水耳环送给那丫鬟。就连海岱都觉得这礼有些过了,那丫鬟也拿着手里的耳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过片刻就转为了对林净月的不屑,认定她是在刻意讨好自己,连礼也不行,拿了耳环转身便走。
林净月在海岱看不见的地方别有意味的笑了笑,冲着那丫鬟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海岱有点心疼地叹气,那可是金子啊金子,有气无力地问道:“小姐…王妃可要梳妆打扮?”
林净月淡淡一笑道:“素雅些便可。”海岱拿了一套月华的曳地长裙,广袖宽大,其上用银线绣了细细花纹,头上带了一对儿银莲纹嵌翠玉的长簪,额前装饰着用银链穿成的琥珀,她容貌在书中的描写就是清淡雅致,这套装扮正合适。
海岱自己秉持着绝对不抢主角风光的念头,梳了一对双丫髻,上面缠着翠色的绦子,底下也是绿衣绿裙绿裤。她这张脸目前还没有完全长开,但也是标致可爱,而且自带减龄效果,只可惜圆脸圆眼不符合书中柳眉杏眼瓜子脸的审美观。
海岱心里有些兴奋,这段剧情里林净月跳了一支舞,立刻惊艳倒一片雄性生物,纷纷表示‘此舞只应天上有,好惊艳啊好惊艳’连带着北昊如也刮目相看。
若是林净月这次能够把握住机会,一举得宠,两人在王府里的地位肯定能提高不少,虽然不敢说就此把她的卖身契还了,但至少可以让她自由出入王府,也可探望许久未见的柳朵,送些钱粮过去。
海岱越想越兴奋,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出府轻松悠闲的种田,她忍不住上前扶住她快步走出了门,林净月奇道;“我看你一直懒洋洋的,现在倒是积极?”
海岱心里一惊,生怕她看出些端倪,小心翼翼地答道:“王妃擅舞,若是能借此得王爷的宠爱,岂不是好事?”
林净月心中大抵也是这般想得,因此满意地一笑,扶着她的手走出了门。
此时距离晚宴开始其实还有些时间,林净月不知动了什么游兴,拉着海岱在花园里慢慢散步,王府的花园比侯府的面积要大上许多,后面引来的水池也大了足足一倍有余,湖边铺了鹅卵石,走动起来十分不舒服。
林净月好似毫无所觉,仍旧慢慢地走着。不远处柳林里,一位穿着碧蓝色束腰襦裙的女子带着人款款行来——正是北昊如最宠爱的侍妾柳明夏。
不想成为正妻的侍妾不是好侍妾,柳明夏在原著里就是这样一位好侍妾。不断用自己尖酸刻薄的嘴脸来烘托林净月的美貌心善,用自己智商的上限来衬托女主智商的下限,乃是相当敬业的一枚配角。据说她就是因为相貌上和林净月的大姐林寂月有几分相似,才颇为得宠的。
海岱仔细看了看,发现她明艳照人,眉目冶艳,果然和林寂月有几分相似,只是左边脸颊有一道淡淡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