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岱侧头躲开他的手,带着些惊慌地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北太沅的手微微顿了一顿,捧着她的脸道:“无妨,只是几个跳梁小丑而已。”
海岱嘴角动了动:“你是说,有人要害我?那我…”
北太沅直接打断她的话,眼神认真地道:“只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他慢慢摩挲着她的手,除了密布的疹子外,还有几道凹凸不平的伤疤,他知道,这是她为了他下厨留下的,可他还是硬起心肠没去见她。
北太沅看着她惊慌的脸,这几日的硬起的心肠一下子软了下去,心下涩然一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狠心丢下她这么多天不管。
海岱手指微微蜷缩,似乎想要抽出,却被北太沅更紧的握住,她低下头,不去看他的脸。
北太沅心中微涩,自己种下的恶果总得自己来品尝,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道:“你放心。”
海岱抬起头,讶异地看着他,他慢慢道:“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该不信你,也不该这些天不管你,这才让有些人自以为有机可趁,你本不用受这等苦的。”他伸手,两人指尖相抵:“她们欺负你,暗害你,皆是因为觉得我不喜欢你了,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这次…是我不好,以后都不会了。”
海岱不由得握住他的手,问道:“殿主是在道歉吗?”这让她太过惊讶,她以为如北太沅这样高傲的人,永远不会对谁低头,所以忍不住想确认一下。
北太沅帮她捋开额前一缕散开的头发,淡笑道:“是啊,也就只有你而已。”又轻轻笑道:“为了以后都不再有需要我道歉的时候,我还是别在你的事上犯错,一辈子道这一次歉也就够了。”
他眉眼有些无奈,神情确实温柔的出奇:“谁让你天生就是来克我的呢?”
海岱一怔,随即脸色微红地低声道:“我也是…我也被殿主吃得死死的。”
北太沅一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海岱额头又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不自在的道:“我好痒啊…好难受。”
刚才注意力在别的事情上,所以还不觉得,现在那种让人发疯的痒又铺天盖地袭来,海岱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又被北太沅牢牢握住。
北太沅抱着她高声道:“胡若愚,你给我滚进来!”
胡若愚应声而入,北太沅问道:“她现在如何?”
胡若愚看了海岱一眼,表情认真地道:“大抵是死不了的。”
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就算海岱在百忙之中,也忍不住抽空看了他一眼。
北太沅却好似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问道:“可能治好?”
胡若愚继续道:“我这里倒有几个法子可以试试,虽说多亏是靠了殿主的香囊,海令主才得以活命,但到底是少见的蛊毒,想要彻底根治,活罪是难免的。”他又看了一眼海岱的脸,迟疑道:“至于海令主的脸…”
海岱飙泪道:“不会毁容吧。”
就听他大喘气完,悠悠地接着道:“海令主的脸应当也是无事的。”
海岱:“qaq…”这人太讨厌了。
不过这还没完,只听他继续道:“不过这种事也不一定,端看个人恢复了。”
海岱:“t-t…”坑爹啊!
北太沅也看不下去他一句话好几个转折,冷声道:“那你便尽全力去治好。”
胡若愚还是一脸不急不慢,你急死了我也自悠哉的表情,躬身道:“属下遵命。”又道:“不过这疹子不能抓挠,但这等奇痒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忍受的,我给令主弄一份安神的药吧。”
等药煎好端上来,北太沅看着她喝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说着就转身迈了出去,在外面等消息的宫怀羊和姬媛看他这时候不陪着海岱,都大为惊讶。
两人看着他阴狠的面色,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宫怀羊先躬身问道:“殿主…您有什么打算?”
北太沅冷漠地道:“查出来,解决掉。”